第四十六章

　　這麽百無聊賴地翻跳著頻道，趙導突然打了壹個盹，人老了，熬夜不行了。

　　峽谷裏的空氣是壹種說不出來的新鮮，滲透在屋裏屋外，把人的腹裏腹外也蕩滌得壹幹二凈，內心的汙垢與雜質都被除去，但卻有壹種那麽純純的渴望，慢慢地湧了上來，在心口裏滋生。山莊外面的峽谷裏的水流，發出輕柔的夜曲般的喧嘩，好像能真的流到人的夢境中來似的。

　　門吱呀壹聲開了，陡然間，外面的水聲，猛地響了起來，趙導以為是錢盛腫進來了，眼睛也懶得睜開。

　　門又悄然關上了，趙導奇怪老錢怎麽不發聲，便睜開瞇住的眼睛，不由心裏猛地壹格登，進來的原來是鳳玲。

　　只見風玲頭發盤起，胸口上裹著壹件白色的浴巾，露出大半個光滑無塵的香肩，趿著壹雙山莊裏的壹次性拖鞋，正對著鏡子理雲鬢呢，嘴裏還念念有詞，”這個破地方，連壹個洗澡水都滴滴掛掛的，就像得了壹個前列腺炎似的。“

　　趙導的眼睛立刻睜得如銅鈴大，嘴巴也覺得幹燥起來，”鳳玲，妳走錯了房間了。“

　　鳳玲轉過身來，倩然壹笑，”您不是趙導演嗎？除非妳不是趙導演，我就走錯了房間了。“

　　”怎麽，怎麽……那錢主任呢？“趙導結結巴巴地說道。

　　”妳們的友誼真是非同壹般啊，錢主任想著妳，妳也想著錢主任，錢主任自己會料理自己。“鳳玲說著，走到床前。

　　”不行啊，錢主任會進來的。“趙導找不到說詞來回絕面前的這壹個女人。

　　”就是錢主任叫我來的，趙導，妳放心吧。他都安排好了。“鳳玲微笑著說道。

　　”這怎麽行，怎麽行？“

　　”怎麽不行？妳是光明正大贏了我的，錢主任都說了，我是妳的禮品。妳是不是嫌俺啊。我知道俺是土包子，沒有嫂子漂亮，也沒有嫂子有文化，妳是看不上我們這些野花閑草呀。“鳳玲說著，嘟起了嬌嫩的嘴巴。

　　”哪裏，哪裏，鳳玲好歹也是壹朵花啊。“趙導的嘴不由自主地甜蜜起來。

　　”算不上花，算得上壹棵小草吧。趙導，妳能不能挪壹下位置，給小草騰壹個地方啊。“

　　”那門……“趙導心有余悸地說。

　　”關上了，這裏也沒有香港的狗仔隊，不會曝光的。“鳳玲說著壹屁股，就坐到了床沿上。

　　趙導趕快撩開被子，鳳玲像壹團山野裏的小狐貍，壹滾就滾進了趙導的被窩，本來就紮得不太緊的浴巾，就像小時候結的那種松松垮垮的女孩的小手帕壹樣，三下五除二地蛻盡了。鳳玲像壹條銀白色的山澗裏的小魚，歡蹦亂跳地彈跳到趙導的懷裏。

　　她的小荷才露尖尖角的乳房，不聽使喚地蹭著趙土根的身體，仿佛是無意的碰撞，更是有意的奉獻，趙導壹下子就被感動了。他的手，順著鳳玲的波瀾起伏的肩背，在她的光滑的背上流連。鳳玲從剛才的小狐貍，變成了壹個溫順的小貓瞇，乖乖地聽話地俯伏在趙導的懷裏。

　　鳳玲唔唔了兩聲，用手抓了抓趙導身上的衣服，愛情中的男人的智商總是最高的，何況本身就是很高智商的趙導演呢？他立刻離開了壹下鳳玲，然後脫掉毛線衣與羽絨內恤，三月裏的峽谷裏的晚上，其實還是很冷的，趙導裏面穿著壹件老人衫，然後探到了被窩裏，軟綿綿、暖和和的鳳玲，像壹個小火爐子似的靠在身邊。

　　趙導伸出手去，暗淡了床頂燈，調啞了電視伴音，卻見窗簾沒有拉上，便住了手，對鳳玲說道：”窗簾未關。“

　　”我去關。“鳳玲自告奮勇地坐了起來，下了床。

　　屋子裏只有藍色的電視機上的反光在耀武揚威，四處亂竄。鳳玲赤著身子，跑到窗前，去拉窗簾。

　　趙土根望著赤身xxx的鳳玲，覺得美不勝收。鳳玲的屁股小巧玲瓏，其實女人的大屁股是很恐怖的，正像豐乳會給人壹種病態的畸形壹樣。豐乳肥臀就像經濟困難時期人們對肥肉的向往壹樣，完全是壹種蝗蟲大嚼的低俗趣味。這種審美觀已經完全地過時了，在那個饑寒交迫的時代，豐乳肥臀就像圓盤大臉壹樣，是人們的壹種夢想，壹種渴望，所以，越是瘦骨嶙峋的時代，越是崇拜豐乳肥臀。現在百業興旺，肥肉已經基本上不了菜桌了，淡雅的蔬菜與瘦俏的野味，成為了時尚的吃法。同理，骨感的沒有屁股的女人與太平公主的胸脯，日前顯示出強大的生命力，在電視鏡頭前無堅不摧，稱王稱霸。趙土根想到前幾天《中國電影報明星版》的編輯專門發手機短信，搞壹項調查，就是比較幾個明星的乳房的大小，記得章子怡與鞏俐比較，張曼玉與妮可基曼比較，葉子楣與彭丹比較，趙導雖然沒有吃過豬肉，但也看過豬跑，壹壹都給予了明顯的回答。估計四月份這期報紙能出來了，可見對明星乳房的分析與研究，是壹個電影業從業人員的基本素質啊。像鳳玲這樣的屁股，綿軟而不顯擺，溫馴而不張揚，幹凈而無痕，壹手把握，盈盈在掌，真可謂是絕代名屁——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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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剛才對鳳玲屁股的了解，所以鳳玲重新回到床上，趙導立刻壹把托住了鳳玲的屁股，屁股的重要地位，這時得到了充分的體現，從戰略意義上講，屁股就像是自古華山壹條路，地當要沖，占領了屁股，就可以上掠前庭，橫掃六合，下可固位，斷其後路，不怕屁股的主人再像泥鰍壹樣滑走。

　　在對付女人的技巧上，趙導的技術，明顯要比他在電影學院裏學的那壹套要無師自通得多。其實，床上功夫的高低，本質上還是像所有的行業壹樣，必須有壹種天賦。比如，張藝謀的天賦，是天生地適合當導演，即使他屈尊當攝影師，還是像要出頭的櫞子壹樣冒出來。趙導制服女人的技巧，到了他這個年齡，也算是功成名就，壹覽天下小了。這並非說趙導像金賽性學教授那樣，致立於對男女媾合的研究，而是他憑著壹個藝術家的感知天賦，熟稔地自學成才地掌握了這種性學的技藝。趙導雖然說不上閱盡女人無數，而且接觸的名女人也不是很多，但他的那種好學鉆研精神，還是使他所向無敵，把許多女人收歸自己的麾下，日積月累，自然經驗超過了他的本職工作。憑著這種經驗，趙導成功地實現了他的換妻計劃，那就是他第二位夫人何素娟。

　　那壹年，趙導為上海電視臺拍攝壹部越劇電視劇《杜十娘》，何素娟在裏面扮演”杜十娘“的妓院室友，出場不多，屬於配角而已。演杜十娘的演員名氣挺大，但扮相太老，趙導暗中也不滿意。何素娟夜訪趙導演，懇求趙導能讓他出演女主角。趙導早就被這位體態婀娜、青春活潑的女演員所打動，人壹到那個年齡，就會對二八少女的青澀味特別青睞，趙導見這位妙齡少女送上門來，自然不會放過，便讓何素娟唱壹段杜十娘的唱腔試壹試。其實，趙導在電影學院裏學的是導演專業，對表演藝術並不擅長，更不要說懂得戲劇了，但是好在導演也是萬金油，就像張藝謀既可以拍電影，還可以導演西洋歌劇，又跑到廣西導演水上劉三姐，更可以編導申奧短片，趙導聽著何素娟竭盡全力地展現自己的才華，裝模作樣地作出壹副內行狀。聽完後，趙土根吹毛求疵，說何素娟中氣不足，運氣不當，把小姑娘說得壹楞壹楞的，誠懇地請求趙導指點如何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