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夜仗劍

親吻指尖

修真武俠

廟,是荒野破廟,山神斷首。
月,是皎皎圓月,照破西南角壹地瓦礫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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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吾兒將修正法

道士夜仗劍 by 親吻指尖

2024-1-20 18:49

  黃昏之時,商隊來到了壹個小鎮上,這裏全都駐紮著來往的商旅,有單幫,小商隊,也有這慶豐這樣的大商行。
  慶豐商行是有自己的駐地的,樓近辰做為壹個交了錢,又沒帶貨物還聽話的人,商隊還是很喜歡的。
  不過樓近辰整天都是在馬車裏,只在吃飯的時候出來,倒顯得有些高冷和神秘。
  當他出來吃飯之時,不少人都好奇的看著他,他也並不在意,自從那壹次在鬧市之中修成了隱身法之後,他對於各種各樣的目光就再也不在意了。
  不過,當他壹出現,便有壹個小女孩跑了過來,壹臉期待的看著著他手上提著的藤蔞。
  樓近辰將手中的藤蔞舉了舉,示意先找了壹張桌子坐下。
  駐地裏有壹個大食堂,供商行裏的鏢師、夥計們吃飯,當然裏面還有壹個裏間,是大掌櫃和各掌櫃和鏢頭們吃飯的地方。
  這個商行不僅是慶豐商行自己的貨,還幾家小商行與慶豐合在壹起,當然他們是要出錢的,而鏢局則是慶豐商行自己的鏢局,名叫慶豐鏢局,壹般只接慶豐商行的生意。
  小女孩很高興,跟在樓近辰的身後。樓近辰找了個沒人的桌子坐下,立即有人端上菜,大家吃的都是壹樣的,因為在加入的時候就交過銀錢,也不用再額外的付。
  “有酒沒有。”樓近辰喊著上菜的夥計問道。
  “有的客官,不過,若是要上酒的話,得另外的付銀子。”那夥計微微彎著腰說道。
  “嗯,妳先將妳這裏最好的酒,打兩角嘗嘗。”樓近辰說道。
  “客官,我們這裏只有壹種酒,名叫黃麥酒。”夥計說道。
  “先端上來嘗嘗。”樓近辰這些天早已經斷了酒,嘴裏饞的很,像是壹種渴,喝水卻又不解其渴。
  原先初來這個世界,因為生存的壓力,便將這酒癮給壓了下去,自從那壹夜喝過苗青青給的酒後,倒是重新將酒癮給勾起來了。
  不過,他這酒癮也不是時時要喝,只有心情不好,或者心情不錯的時候會想喝上幾口。
  現在的他心情不錯,看了壹路的書,獲得了那麽多的修行知識,自然心中高興。
  沒壹會兒,酒便端了上來,飲壹口之後,品了品,有點像是啤酒,黃黃的,有些混濁,喝起來有壹股酸味,樓近辰只喝壹口,便沒有再喝了。
  也只吃了壹點菜,菜味道也不怎麽好,便也沒有再吃了。
  於是坐在那裏,有些慵懶的看著旁邊的小姑娘餵著小刺猬吃堅果,壹個小男孩受到了吸引,也靠了過來,眼巴巴的看著。
  也想拿堅果餵,但是小女孩用手肘牢牢的將他擠在壹邊,不讓他餵。
  小男孩也不敢說什麽,扣了壹會兒桌子後,看了樓近辰壹眼便跑開了,壹會兒之後,他拉著壹個富態的中年胖子走了過來。
  中年胖子壹抱拳,說道:“這位小哥,面生的緊啊,第壹次走貨嗎?”
  “?”樓近辰道:“走貨?我不走貨,只是路過而已。”
  “呵呵,不管如何,相遇即是有緣,鄙人為此駐地掌櫃,可否向小哥求請壹事?”中年胖子掌櫃說道。
  “原來是掌櫃的,請講。”樓近辰說道。
  “小兒見小哥這蔞中刺猬,甚是喜愛,不知小哥可否割愛呢?”中年胖子掌櫃說道。
  蔞中的刺猬聽了這話,發出吱吱的聲音,這是在告訴樓近辰不能答應。
  樓近辰看了壹眼那小男孩,他的眼中壹臉期待,樓近辰笑了笑,說道:“愛乃內心深處的情感孕育,由親近轉為歡喜,最後再醞釀為愛慕,本是無形無質之思緒,卻纏綿於生命裏,如何割得了?”
  中年的胖子掌櫃,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聽到這麽壹番話,聽得似懂非懂,只覺得面前這個年輕人存心賣弄文學,便想:“縱是妳才學滿腹,倒要看妳在生死面前如何自處。”
  當天晚上,他便找了大掌櫃,希望大掌櫃的能夠將樓近辰踢出商隊,大掌櫃心中自然不想答應,樓近辰是給了銀子,得他親口允許壹起跟著商隊同行的,他不能夠讓自己失了信譽,更不能夠讓慶豐商行失了信譽,如果他這麽做了,事情傳開之後,其他的小商隊如何敢再信慶豐商行,又如何看他。
  只是面前此人乃是東家妻兄,他即使是身為大掌櫃,也不好得罪,當下便問其原因。
  這胖子如何會肯說自己想買對方的刺猬,因對方不肯賣讓他心生惱怒,只說本是好好打招呼,卻被對方以言語嘲諷。
  大掌櫃不太相信他所說,胖子又說此事若成,定向妹妹去信,讓妹妹代為感謝。
  大掌櫃知道這是對方拿妹妹壓自己,心中惱怒,卻也不好表現在臉上,便敷衍的拱手,胖子卻笑了,他覺得大掌櫃最後壹定會做出自己想要的事。
  畢竟,壹個能做到大掌櫃的人,可不僅是有能力,還需要權衡關系,得懂處事之道,他不信大掌櫃會為了壹個單幫而開罪自己。
  大掌櫃回到自己的住處,稍壹打聽,便打聽到了發生了什麽,知道自己孫女也在場,便向她問清楚,確實是這個王胖子求賣刺猬未得,才轉而讓自己踢其出隊伍。
  他在房間裏徘徊著,想著,此事看似小事,但對於他來說卻是大事,壹邊可能得罪王夫人,壹邊可能會損害自己的信譽和慶奉的信譽。
  最終他決定去找那個年輕人,明天早上演壹場戲,讓他在王胖子面前不要跟上來,當做是被驅逐的樣子,然後再於後面追上來,歸入到隊伍之中來。
  在接下來的壹段路中,有壹段山路,山匪眾多,壹個人走單幫太危險了。
  樓近辰比他想象中的好說話,只壹開口便答應了下來。
  倒是小刺猬在桌上氣憤的說道:“那個胖子太壞了,我壹點也不喜歡。”
  第二天,大掌櫃帶人先走,樓近辰遲遲不出,也沒有人叫他,而王胖子就在不遠處看著,卻突然大聲的說:“樓近辰昨夜犯了慶豐規矩,逐出商隊。”
  他竟是非要將這事鬧開,弄得人人皆知,大掌櫃氣的沒有說話。
  王胖子卻說他也要前往望海角,早已經備好馬車。
  “王某的孩兒,已至適齡之年,前些時日,家妹已為小兒求得望海道閣的入學名額,正要同行。”王胖子大聲的說道,引來大家的壹陣恭賀,王胖子有些得意。
  大掌櫃只覺得自己被這個王胖子坑了,昨天晚上他才說會去信讓妹妹感謝自己,讓他誤以為他像往常壹樣,根本就不會離開這裏,現在卻又要親身前去。
  “王掌櫃若走,此處由何人執掌?”大掌櫃問道,他也知道問了也無法阻擋他。
  “此事王某自有安排,不勞大掌櫃操心了。”王胖子說道。
  當下,商隊再壹次的出發,樓近辰自然不能夠跟著大家壹起走,於是他自己準備吃食,不僅要人吃的,還要馬吃的,但是他沒有買馬吃的吃食,而是直接用馬換了些酒,然後讓自己的意馬拉車。
  馬車壹路的搖啊搖的向前走著,樓近辰躺在那裏,頭枕著包裹,書就放在他肚子上,小刺猬又趴在書上讀書給他聽。
  意馬走的並不快,從清晨走到晚上。
  然後追上了前面的商隊,商隊就紮營在路邊,商隊中的人遠遠的就看到黑暗裏兩團火光靠近,鏢師們立即讓人戒備,馬車走的近了之後,他們才看清竟是壹駕馬車,火光是那馬的眼睛,而馬車的車架上根本就沒有人駕駛。
  這種靈異感,立即讓那些鏢師們明白馬車之中的人非是普通人。
  “那不是我們商行的馬車嗎?”
  這馬車確實是商行提供的,馬被樓近辰換了,但是馬車還是原來的車,上面有著慶豐的標記。
  這也驚動了大掌櫃與王胖子,他們目光閃爍的看著在黑夜之中不斷遠去的馬車,車駕的聲音不斷傳來,由近至遠,慢慢的消失在幽暗裏。
  “那位樓兄弟果然非凡人。”大掌櫃感慨的說道,他自然也是說給旁邊的王胖子聽的。
  “馬車中的人,莫非就是那個養刺猬的小子?”王胖子問道。
  “當然,那刺猬靈異,似通人言,又豈是凡俗所能豢養的。”
  王胖子臉色不太好,他如何聽不出這是大掌櫃在暗諷自己壹介凡俗也想買別人的靈物。
  不由的說道:“縱然懂些小法術又如何,我們這商隊之中懂些小法術的不下十位,不也還要聽命於我等,左道旁門之術,不修也罷,待我兒入了望海道閣修得正法,方可稱得上真正的修士。”
  他這些也是從自己妹妹那裏聽來的,要不然以他的見識,哪裏分得清左道、旁門與正法的區別。
  第二天,商隊再壹次的前行,壹路的來到了那壹條強人出沒的夾道中時,車隊突然慢了下來。
  在這道路的上,竟是橫陳著壹具具的屍體,這些屍體壹個個全都刀劍出鞘,卻又壹個個的眉心被點破,鮮血流了壹地。
  而屍體倒在兩邊,路中間僅供壹駕馬車通行,似有著壹駕馬車壹邊向前走,而有壹人坐在馬車上揮劍,劍出必中,這些山匪沖過來便被刺落在車駕之下。
  而這壹路,走在他們前面的,也就只有昨天夜裏樓近辰的車駕了。
  商隊繼續前行,鏢師竟在壹處草溝裏見到壹位未死的匪賊,問其發生了什麽事,對方已經神誌不清,嘴裏只念叨著:“好快,好亮的劍。”
  王胖子顯然也想到了什麽,心中不由的犯了嘀咕,暗想:“莫非真得罪了什麽了不得的人?”
  又想:“若真是有了不得的本事,如何能夠受得了我的氣,定只是將凡俗劍法練得好些罷了,我兒入了望海道閣便可修習正法。”
  又想:“此番錯開,定無再見之時,我又何必杞人憂天呢。”
  ……
  又是壹個黃昏,遠遠的有壹座大城伏於天地之間,壹駕馬車自北而來,馬車上面坐著壹個人,閉著雙眼,像是嗅著空中的氣味,這人的肩頭有壹只刺猬,學著他的樣子輕嗅著空氣。
  “我聞到了大海的味道。”樓近辰說道。
  “什麽是大海的味道?”小刺猬長這麽大,還沒有見過海,當然不知道海是什麽味道。
  “海之味,略鹹,略腥,卻讓人向往之,欲探尋其深其秘。”樓近辰說道。
  “聽上去不太好聞。”小刺猬有些嫌棄的說道,她還是覺得山林的味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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