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真情告白

　　“宇凡，来，姐敬你一杯，祝你新曲签售成功！”江雅家的小餐厅里，两个人相对而坐，中间摆着几张精致小菜，色香味俱全，刘宇凡的手艺似乎一点也没丢下。此刻，江雅手里的高脚杯里，多半杯的暗红色液体正在餐厅的灯光下散发着迷人的色泽。晶莹的酒杯和她春葱般白嫩的玉指相互映衬，显得煞是动人。
　　“姐，干杯！”看到江雅举起了杯子，刘宇凡也不甘示弱，举起杯将多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干红不似白酒，入口烈而难以下咽。那股混合了酸甜芳香的葡萄汁的味道，醇绵适口，更具浪漫气息。
　　只不过此刻两人的这种喝酒方式，却大违了品红酒之道，直接就是一饮而尽。刘宇凡倒也罢了，江雅如此喝法，可是甚为少见。要知道，自从白志飞那起事件之后，江雅基本上已经不沾酒了。
　　不过，此刻是在家里，面对的又是刘宇凡，江雅一颗心都处在极度放松的状态，自然没有考虑得太多。可能在她的潜意识里，也不想去考虑太多，这段时间她虽然是刻意疏远刘宇凡，可在她的内心深处，却还是渴望和他在一起的。
　　大半杯红酒进去，江雅美丽的面容上也染上了一层淡红，看上去更是娇艳无比。就连早已看得习惯，有了“免疫力”的刘宇凡，此刻仍不免有些入神。
　　“臭小子，看什么看，没看过啊。”感受到刘宇凡那有些呆呆的眼神，江雅心里有些好笑，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道。
　　“哦，没什么。”感受到手背上传来的一阵又凉又腻的感觉，刘宇凡蓦然一惊，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随即举起酒瓶将两个人的杯子里都倒上了酒。
　　“姐，这杯我敬你。”刘宇凡说着，举起杯将酒一饮而尽，似乎是在掩饰刚刚的窘态。
　　“哎，哪儿有你这么敬酒的，连个理由都没有啊。”看着刘宇凡那急着喝酒掩饰的样子，江雅笑着说道。
　　“恩，没有理由，就是想敬你。”听着江雅那声“哎”，刘宇凡心里一痒，觉得有些熟悉的东西又回来了。
　　“就是想敬你。”听着这句话，江雅心里微微一荡，想说什么，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端起了面前的酒杯，闻着那芳香的味道，江雅慢慢地将那暗红的液体倒入了自己的口中。
　　眼见得两个人的杯子又空了，刘宇凡也不说话，将两个人的杯子重又注满了酒。
　　“哎，刘宇凡，听思颖那丫头说，你新写了一首钢琴曲？叫什么《夜的钢琴曲》，什么时候写的？”江雅两杯红酒下肚，眼神已是有些迷离，她本就酒量不大，两高脚杯的红酒，已经就是她一半的量了。此刻那声“哎，刘宇凡”，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已是完全抛开了那层刻意的疏远。
　　听了江雅的话，刘宇凡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随即走到对面，一把拉起了她的手道：“姐，你来。”
　　“恩，你要去哪儿啊。”江雅的声音里带着些许醉意，这声“恩”带着些微的鼻音，很有些慵懒的味道。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刘宇凡那颗心脏不争气地狠跳了几下。
　　“弹琴给你听啊，《夜的钢琴曲》”刘宇凡看着面前那张美丽的脸儿，笑着说道。随即也不管江雅那微微的“挣扎”，拉着她来到了琴室。
　　此刻正是明月当空，如水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琴室，那一排黑白分明的琴键，也散发出清冷的光。
　　刘宇凡没有开灯，就那么拉开琴凳，坐在钢琴前面，双手轻轻搭在了琴键之上。
　　也不见右手如何动作，手指微抬间，一阵轻柔的琴声便从指尖流淌出来，正是那首《夜的钢琴曲》
　　简单的旋律，却如同来自内心深处的独白，一字字，一句句都是那么真切，幽静中带着些许的忧伤，一如这沉静如水的夜。
　　江雅真的有些醉了，听着这梦幻般不真切的琴声，她微微闭上了眼睛，琴声如同为她编织出了一个美丽而不真实的梦境般。
　　刘宇凡也有些微醉，但却并不影响他此刻的演奏，反而让他手下的琴声，多了几分飘渺的意境。
　　以他目前的水平，演奏这首《夜的钢琴曲》，简直如同呼吸般容易，但正所谓小曲好弹，弹好了也并不容易。此情此景，此人此地，刘宇凡触景生情，手下如有神助，竟将这首简简单单的小曲，弹得动人心神，妙不可言！
　　双手轻轻一“陷”，指间响起一个轻轻柔柔的七和弦，似乎已融进了这夜色中，再也无迹可寻。
　　刘宇凡这才转身从钢琴前站起来，看着倚在那里，听得入神的江雅，刘宇凡轻轻喊了一声“姐？”
　　“恩？弹完啦？”江雅似乎还沉浸在刚刚那美妙的旋律里，丝毫没发觉曲子已经结束了。
　　睁开清亮的眸子，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却发现对面的人儿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那目光中，似乎是有种力量，让她不敢直视。
　　“恩，弹完了，姐，怎么样，好听吗？”刘宇凡笑着问道。似乎是由于酒精的作用，看着眼前的江雅，刘宇凡心里有一股莫名的冲动，直想将她像刚刚那样，紧紧地抱在怀中。
　　“好听，宇凡，走，为这曲子，喝一杯。”江雅说着，拉起刘宇凡的手，有些摇晃地向餐厅走去。
　　手被江雅的柔荑牵着，刘宇凡的心神有些恍惚。
　　又一杯红酒下肚，刘宇凡也有些微醉了，眼看着一瓶红酒已经见了底，喝出了兴致的他，转身又从酒柜里取出一瓶打开了。
　　“来，今天我们喝个痛快，为新曲子，干杯！”江雅豪气地举起杯子，和对面的刘宇凡手里的酒杯碰了一下，再一次一饮而尽。
　　“干杯！”刘宇凡也喝得兴奋了，一饮而尽。
　　不记得喝了多少杯，也不记得庆祝的是什么了。当第二瓶红酒又见底时，两个人出奇地竟然都没有醉，反而更加清醒了。
　　“宇凡，再来！”江雅冲刘宇凡晃了晃手里的空酒杯，说道。
　　“姐，别喝了，已经不少了。”刘宇凡比江雅喝得更多，但他难得还能保持一丝理智，可看着江雅，明明已经是在“抢”酒喝了，那正是喝多的表现。
　　“刘宇凡，我是不是你姐！”江雅皱着眉头，看着刘宇凡说道，那轻嗔薄怒的样子，看得刘宇凡竟有些心疼。
　　“是。”刘宇凡下意识地说道。
　　“那你听不听我的话？”江雅瞪了刘宇凡一眼道。
　　“听啊？”刘宇凡说着，看着那只冲自己扬起的空酒杯，心里一横，又开了一瓶酒。
　　“姐，我敬你。”这一次，刘宇凡不消说，仰头喝干了自己杯中的酒，随即不由分说，又拿过江雅面前的酒杯，将刚倒进去的那杯酒，又拿过来一饮而尽。
　　“刘宇凡，你干嘛，谁让你喝我的酒啦！”江雅有些醉意地嚷道。
　　两杯红酒下肚，刘宇凡感到自己是真要醉了，可他的心里，却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清醒。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江雅，那张俏丽的脸儿，无数次在自己的梦里出现，这一刻，刘宇凡终于明白了自己心里对她的感觉。
　　是爱！
　　不是尊敬，不是感激，或许以前是，可经过了那么多的事之后，刘宇凡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深深的，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
　　什么老师，什么姐姐，都见鬼去吧！这是我喜欢的人，是我爱的人！
　　江雅还在嚷着要刘宇凡给她倒酒，冷不防看着对面的人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定定地看着自己，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双小手已经被他捉在了手中。
　　“刘宇凡，你……你干嘛啊你！”江雅被他拖离了座位，感到一双手都被攥得隐隐发疼，有些不满地说道。
　　对面的人没有回答她，而是像刚刚在办公室一样，将她用力地、狠狠地抱在了怀里！
　　“啊……”江雅发出了一声惊叫，随即用双拳捶打着刘宇凡的后背，嚷道：“刘宇凡，你吓死我了，你快给我松开！”
　　将头埋在江雅那一头秀发中，感受着她的气息，刘宇凡感到自己的灵魂都在战栗。
　　贴着她的耳朵，刘宇凡用梦呓般的声音说道：“我不放，我死也不放！”
　　挣扎了几下，感受到刘宇凡的坚决后，江雅也放弃了挣扎，垂下了双手，用一种快要哭出来的声音问道：“宇凡，你要干嘛呀，你抱疼我了！”
　　听到江雅那略带痛楚的声音，刘宇凡心里一疼，双臂不由得松了一松，抬起了头，看着那张略显慌乱的脸，他的脸上露出了疼惜的神色。
　　似乎是感受到了刘宇凡的变化，江雅注视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轻轻地问道：“宇凡，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我想，我……爱上你了。”看着怀里的人儿，刘宇凡轻轻地，却很清晰地说出了这句话。
　　“我爱上你了！”短短的五个字，却如同一道雷殛，瞬间震得江雅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