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裂縫深處

　　王染不動聲色地後退壹步，趁白帆還處於懵逼的狀態，麻溜地帶著氣氛組離開了白帆的宿舍。
　　“拜拜！”
　　他的聲音從走廊外飄進白帆的耳朵。
　　白帆僵硬地坐在椅子上。
　　他捧著十多盒避孕套，迎著肆無忌憚拍打他臉頰的涼風，壹時間陷入了難以言語的淩亂。
　　王染腳步輕快地朝自己的宿舍走去。
　　溜了！溜了！
　　他現在拿捏不清白帆的底細，所以不想跟白帆爆發正面沖突，而且他也沒想好該怎麽處理後續的事情。
　　就算白帆是末日使徒拾肆，他現在把白帆打死也沒有意義。
　　末日使徒顯然是壹個龐大的組織，只打死壹個拾肆很難對整個末日使徒造成什麽影響。
　　況且【時空置換】每天只能生效十秒，
　　他前腳打死白帆，後腳就被執法者控制住，接下來不是把【時空置換】浪費在逃亡上，就是蹲在鐵窗裏幹等末日降臨。
　　王染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他坐到床上，
　　準備先在模擬中摸清白帆的身份。
　　【開始模擬】
　　【第壹天，妳知曉今日要發生什麽，所以天還沒亮妳就去了白帆的宿舍，但妳發現宿舍裏空無壹人】
　　末日降臨的前壹天晚上，
　　白帆不在宿舍？
　　王染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猜測白帆這時候可能正在搞喚醒儀式，只是不知道喚醒的是什麽，地下的怪物嗎？
　　如果是喚醒怪物，
　　那麽就能解釋得通了，怪物之所以突然從地下竄出來攻擊人類，是因為它們之前壹直在地下沈睡。
　　不過喚醒儀式為什麽能讓人變強呢？
　　【妳發現宿舍裏的物資也消失不見了】
　　奇怪，白帆為什麽要帶走物資？
　　王染有些疑惑。
　　上壹次模擬中，拾肆帶領怪物進攻軍隊。
　　這說明末日使徒至少與怪物達成了合作關系，他們能在城市中自由活動，肯定看不上這點物資。
　　王染感到有些怪異。
　　從這個角度出發，白帆身為末日使徒的壹員，他從壹開始就不應該偷東西。
　　偷東西對末日使徒毫無意義，
　　萬壹引起了執法者重視，
　　導致末日使徒在永安市的行動受到阻礙，
　　那就得不償失了。
　　又或者白帆屬於雁過拔毛類型的人？
　　之所以這麽做，
　　純粹是因為他自己手賤？
　　王染回憶拾肆兩次踩爆他眼珠子的行為，覺得這種可能也不是不存在。
　　【妳獨自來到樓頂】
　　【妳坐在大樓邊緣等待災難降臨】
　　【忽然，地動山搖】
　　【妳從十二層樓的高度壹躍而下，頓挫感強烈，但身上僅有壹兩處擦傷，眨眼間就愈合了】
　　王染感嘆道：“我真成小超人了。”
　　壹般人從三層樓跳下來就哭爹喊娘了，而末日中的他從十二層樓跳下來竟然只有壹兩處微不足道的擦傷。
　　王染眼底閃爍著意猶未盡的神采，他喃喃自語：“如果【時空置換】的持續時間再長壹點就好了。”
　　他剛才體驗了十秒鐘末日面板，
　　強大的感覺令人上癮。
　　【在妳落地時，妳腳下的地面恰好裂開】
　　【妳掉進了裂縫裏】
　　掉進裂縫裏？
　　王染的嘴角抽搐了壹下，心想自己怎麽這麽倒黴，裂縫下面肯定是怪物的巢穴，他這不是白給了嗎？
　　【裂縫深不見底】
　　【妳扒住壹塊突起的石頭，止住了下墜的勢頭，勉強掛在陡峭的巖壁上】
　　【妳聽到腳下傳來密集的窸窣聲】
　　壹大群怪物正從裂縫深處趕來。
　　這下死定了！
　　他在平地上與怪物們有壹戰之力，可裂縫裏連站立都成問題，根本沒有騰轉挪移的空間。
　　他分分鐘就會被怪物們射成刺猬。
　　“不會第壹天就掛掉吧？”
　　【妳急中生智】
　　【妳利用「氣功大師」欺騙自己】
　　【妳成功了】
　　【妳認為怪物沒有任何感知能力】
　　【「掩耳盜鈴」生效了】
　　【數以百計的怪物從妳身邊經過】
　　【它們沒有發現妳】
　　王染長舒壹口氣。
　　沒死！
　　他慶幸自己當初選了【氣功大師】搭配【掩耳盜鈴】，這兩項天賦產生了壹加壹大於二的效果。
　　【妳猶豫再三】
　　【最終決定朝裂縫深處前進】
　　王染眼前壹亮。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不愧是我！
　　【妳正在朝裂縫深處前進】
　　【妳依然在前進】
　　【妳遇到了壹群怪物】
　　【無事發生】
　　【妳繼續向裂縫深處前進】
　　【妳依然在前進】
　　【……】
　　【當晚，妳在裂縫中找到壹處相對安全的凹陷，半睡半醒地度過了壹晚】
　　王染納悶道：“裂縫也太深了吧！”
　　他預料到裂縫很深。
　　畢竟不深的話，
　　沈睡的怪物早就被近壹百年在地表瘋狂折騰的人類挖出來了，
　　可他沒想到竟然這麽深！
　　他前進了壹整天都沒探到底。
　　【第二天，妳拖著疲憊的身軀繼續前進】
　　【妳遇到許多分岔】
　　【妳借助手機的光亮分辨怪物們留下的痕跡】
　　【妳選擇了痕跡多的岔路前進】
　　【妳沒有遇到怪物】
　　【妳猜測怪物們已經傾巢而出】
　　顯而易見，怪物們都跑到地面上屠殺人類去了。
　　【妳漫無目的地向下探索】
　　【妳感到饑渴難耐】
　　【妳嘗試返程，可由於來時經過太多岔路口，妳已經找不到返回地面的路】
　　王染抿起了嘴唇。
　　模擬器裏的他掉進裂縫時毫無準備，身上沒有攜帶任何食物和飲水。
　　如果在地下找不到吃喝，
　　他這次模擬可能會十分憋屈地死掉。
　　【妳開始感到絕望】
　　【“天無絕人之路！”】
　　【“大帥逼！”】
　　【妳為自己打氣】
　　【妳勉強鼓起幹勁繼續探索】
　　【妳依然在探索】
　　【妳壹無所獲】
　　【妳又壹次陷入了絕望】
　　王染嘆了口氣，心想這次模擬很可能要結束了，下次模擬的時候得帶上食物和水。
　　就在這時，劇情發生了反轉！
　　【恍惚間，妳聽到了水聲】
　　【妳循著水聲找到了壹條地下河】
　　【妳痛飲河水】
　　【妳從河裏捕上了幾條魚】
　　【妳品嘗了魚肉刺身】
　　【妳大受鼓舞】
　　柳暗花明又壹村，模擬器中的他在地底深處找到了壹條地下河。
　　食物和飲水的問題都解決了！
　　“這是轉機啊！”
　　王染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了。
　　他的體質屬性高達127，輕易不會生病，完全不用擔心河水或魚肉不幹凈。
　　如果他願意，
　　他可以依靠這條地下河在地底生存。
　　恰好怪物們都跑到地面去了，
　　他可以在這裏茍壹大波屬性點！
　　等等……
　　王染忽然楞住了。
　　【妳短暫地休息了壹會兒】
　　【妳沿地下河探索】
　　【妳發現了壹座瑰麗的地下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