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柯棋緣

真費事

歷史軍事

幽靜的山林鳥語花香,山中溪邊清涼的氣溫也令人倍感舒適。 壹群人在這裏忙碌,嬉鬧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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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6章 凡人當真如此無力?

爛柯棋緣 by 真費事

2021-4-9 14:08

  計緣說完再看看地上巨大的狼屍,留在這裏恐怕會煞氣彌漫,壹段時間後容易滋生邪煞或產生毒瘴之氣,況且就是被路人看到了,搞不好會嚇死人。
  “這屍首還是留不得,對了,妳可需吞了?”
  計緣很自然的就問了老牛壹句,他知道其實有些妖怪殺死對方後會選擇吞噬,這壹問又把牛霸天給問呆了,低頭看看死相慘烈的狼妖屍體。
  ‘計先生剛剛,在問我吃不吃這玩意?’
  “呃,計先生,老牛我沒這癖好,再說這家夥的妖氣駁雜,更無內蘊什麽身中寶物,看起來也怪惡心的,我吃它幹啥呀?”
  計緣了然的點點頭。
  “我只是想到壹個老友誅除妖邪的時候,總是喜歡將它們吞了了事,就以為妳也會喜歡。”
  “誰啊?也是妖?”
  牛霸天好奇的問了壹句,計緣也不隱瞞。
  “勉強算是吧,就是那大貞境內通天江的那條老龍,也就是高天明口中的龍君。”
  老牛身子下意識壹抖,本來還想說的幾句話都在喉嚨口剎車了,真龍這壹級數的存在太過神異乃至邪異,計先生敢這麽瞎掰呼,但他可不敢妄加非議。
  “既然妳不吃,那我就毀去這妖屍了。”
  有三昧真火在,做這種事情最方便了。
  計緣壹說這話,老牛就想到了當初在南道縣外的場景,計先生壹口火氣燒掉屍體的事。
  “且慢!先生且慢!”
  老牛趕忙叫了壹聲,在計緣略顯疑惑的註視下,匆匆跑到狼妖屍體周圍搜尋起來。
  東撿壹片碎布,西找壹根繩帶,搜尋了許久,終於“嘿嘿嘿”笑著找到了幾塊玉佩的碎片和壹只繡著狼圖的錢袋。
  老牛掂量了壹下這只錢袋,聽到響聲後打開瞧瞧,裏面都是白的和金的。
  “嘿嘿嘿,可以了可以了,先生請便!”
  老牛這番動作計緣也沒有說,反倒是提醒他什麽,湊近狼妖屍體,甩袖壹揮,狼屍就翻轉了壹個角度,露出了脖腹。
  他也不顧地上的血汙,再走近幾步,探手到狼妖屍體的脖下位置,拈出壹把狼毫。
  這些狼毫呈現淡淡的灰白色,大約壹指長,剛中帶柔韌性極佳,更有隱約有淡淡熒光流轉。
  牛霸天看著這壹把狼毫,笑笑道。
  “看來老牛我說錯了,這小野狗還是孕育了壹些好東西的,若非計先生慧眼識珠,咱就錯過了……”
  說話的時候,牛霸天雖然看著計緣和其手中的狼毫,但眼神的余光卻看著計緣的腳下,明明踩在狼妖的汙穢之血上,但那血卻自動從計先生腳上滑開,甚至血中的汙煞也不沾計先生分毫。
  至於計緣有沒有用什麽神通術法,老牛自認道行差距太大,自己未必看得出來,但本能上有種計先生並無施展任何神通術術的感覺。
  老牛還在想著呢,下壹刻就見到計緣張嘴呼出壹口氣,紅灰之氣席卷整個狼屍,並無什麽火光沖天,而是整體亮起如同木炭的焦紅。
  妖物壹死,屍身上殘余的老氣和靈氣就成了無根之萍,不會抵抗真火之氣,反倒成了助燃的最好材料,只是片刻功夫,壹整頭妖狼屍骸已經徹底化為灰燼,除了地面尚有之前戰鬥造成的破壞,其他是看不出來什麽了。
  “走吧。”
  計緣說完就率先禦風離地,往鹿平城飛回,牛霸天活動了壹下臂膀,最後看了壹眼地面的黑灰,也緊隨其後。
  “計先生,那郎府呢?”
  天空中,在接近鹿平城的時候,牛霸天詢問了壹句。
  計緣搖了搖頭。
  “剩下的都是普通人,狼妖壹死,起初可能還會尋找壹番,時間稍久,就會有其他利益糾葛者來落井下石爭權奪利,會亂上壹陣子,我留書壹封之後就不用管了。”
  從市井到高堂,人間世從來都不簡單,少了壹個郎六爺,沒了妖怪以此類手法吃人,還會有許許多多的權勢者爭搶者進來“吃人”。
  郎府中,壹眾家仆聽到後院主人房的巨響後,心驚之下紛紛跑來查看。
  家中仆人們都知曉郎府主人有個習慣,就是在他休息的時候仆人不準進後院,不過今天晚上顯然出事了,家仆也顧不上什麽規矩,紛紛跑到後院。
  過來壹看,主人房這邊前頭的門墻直接整片都粉碎了,並且碎片幾乎全都在屋內,似乎是有什麽龐然大物壹下子撞進了屋裏。
  屋裏頭更是壹片狼藉,家具傾倒床榻粉碎,地面也是布滿裂紋,上頭的屋頂也開了壹個大口子。
  “這……老爺呢?”
  “不知道啊,這是有江湖人前來了嗎?”
  “剛剛我好像聽到了牛叫聲……”“哎我也聽到了。”
  “咱們報官吧?”
  “可是老爺不是說過咱府上不論什麽是都不準驚動官府嗎?”
  “那老爺失蹤了怎麽辦啊?”
  仆人們有些六神無主,還是管事的這會匆匆趕來,看過之後直接拍板通知另外幾個同自家老爺關系莫逆的賭坊主,想查探是不是有仇家尋上門。
  而在其中壹個院落中有壹間充滿哭啼聲的廂房,外頭被上了鎖,還有人看守,只是這兩個看守此刻已經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有壹只小巧的紙鶴正落在門鎖上,用紙喙啄著門鎖。
  “叮叮叮……哢嚓……”
  門鎖崩開,隨著壹條鐵鏈壹起滑落,砸在地上發出“叮鈴”壹聲。
  “吱呀~”
  門自己打開了,屋內哭哭滴滴的女人和孩子全都收聲,緊張兮兮的望著門外,卻沒見到有誰進來。
  其中壹個女子裝著膽子走到門口張望壹下,發覺門鎖掉在地上,屋外看守則躺倒在地不知死活,再看看遠處院落那,也有家丁倒地。
  壹只紙鶴此時就在院中的壹棵樹上,十分認真的註視著屋內壹群人,見他們戰戰兢兢的都湊到了門口,也看到了被啄昏的家丁,但很奇怪,就是沒人敢跨出這個無人看守的大門。
  紙鶴不知道這是為什麽,只能壹直盯著。
  直到又過去壹小會,門口女子和孩子耳中都聽到了壹個中正溫和的聲音。
  “郎六爺作惡多端殘忍嗜殺,已被我等江湖任俠手刃,妳們快趁機跑了吧,郎府的人很快就顧不上妳們了。”
  這聲音響起的同時,紙鶴就擡起了頭看向了天空,它知道主人在上頭呢,只不過也沒飛起來,而是繼續看著屋子裏的那些人,看他們試探性的出門,又小心翼翼的跑路。
  郎府大門外的上空,計緣袖中飛出壹張白紙,又壹起飛出壹支筆,筆上居然還沾著並未幹涸的墨水。
  計緣伸手在紙上壹點,紙張就展開固定在了空中,隨後取筆書寫於紙上。
  牛霸天在壹旁細細瞧著,低聲念叨出聲。
  “鹿平城郎六,欺男霸女作惡多端,好荒野殺人為樂,常以賭坊千術害人,某家見之,以為人間惡疾,既見不平,出手除之……挫骨揚灰!”
  計緣這次的字跡並非他尋常的風格,而是有些像上輩子的刊印楷書,工工整整,每壹個都好似方塊,寫完壹張紙,大多數內容是數落郎六罪行,以及點名俠士將之誅殺的結果。
  最後壹筆落下,計緣拿起紙張至於手上,隨後輕輕吹了口氣,紙張就從天上落下,朝著郎府門前飄去,隨後計緣又招手從地面攝取壹根枯枝,隨手壹甩。
  “嗖……啪……”
  枯枝壹下穿過紙張,將之釘在了郎府的匾額之上,直接將匾額打得上下龜裂。
  “走吧,回去休息。”
  老牛看看郎府外的情形,再看看之前被抓的那些女人孩子打開大門小心溜出來的樣子,沒問什麽,隨著計緣壹起落地往客棧走去。
  大約是十幾個呼吸之後,壹只紙鶴從後方拍著翅膀飛來,先是落到計緣肩頭,啄了兩下之後又自己鉆到了計緣的懷裏,不過並沒有完全回到錦囊裏面去,還冒著個鳥頭盯著牛霸天。
  “呃,計先生,這紙鳥是個什麽異術麽?它還會觀察我?”
  老牛被紙鳥盯著,覺得十分有趣。
  “算不上什麽異術,當年琢磨著用來傳訊的小術,本以為並不實用,如今很多時候倒是也有些方便的妙用,嗯,也挺乖巧的。”
  計緣說這話的時候露出了會心的笑容,覺得很有種上輩子養寵物的感覺,當然上輩子他只是兒時養過寵物,可能因為年紀小不太懂怎麽照顧,結果都不太好。
  兩人邊走邊說,漸漸遠離了城北的郎府,而在計緣耳中,郎府那邊慌亂的聲響愈發嘈雜,顯然已經有人發現了府門外的留書,以及府中昏迷的許多家丁。
  天朗客棧內,燕飛其實壹直都沒睡著,腦海中壹直回轉著這些天的事情,南道縣外,無涯鬼城中,還有今天傍晚和牛霸天的那壹次可笑的交手。
  ‘這衣服我珍藏好久了,要是被妳劃破了我可拿不出第二套!’
  老牛的聲音在燕飛腦海中回蕩,令他下意識抓緊了被褥,翻來覆去輾轉反側了許久之後,燕飛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目光看向就橫在床頭佩劍,拿起來出鞘十寸,即便在夜晚依舊寒光照人。
  “凡人當真如此無力?武道當真如此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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