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柯棋緣

真費事

歷史軍事

幽靜的山林鳥語花香,山中溪邊清涼的氣溫也令人倍感舒適。 壹群人在這裏忙碌,嬉鬧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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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3章 悵然若失

爛柯棋緣 by 真費事

2021-4-9 14:08

  “咯啦啦……咯啦啦……”
  老乞丐扭完脖子又扭腰,地上的血跡猶在,人卻和沒發生什麽事壹樣能說能走。
  “哎啊……”“嗬……”
  見老乞丐往自己這走了幾步,有幾個心理素質差的禁軍都往後跌倒了,即便是武功高強的殿前衛士,心中也是突突得厲害。
  老乞丐說完這句話,好似撣塵般低頭拍了拍膝蓋,再看看周圍,之前壹大波看熱鬧的百姓基本都跑光了,不過也有極個別躲在遠方的巷子口偷偷瞄幾眼。
  當然,還是有壹些人依然安穩的站在原處看著的,自然是計緣和幾個玉懷山修士了。
  老乞丐再瞥了壹眼那些禁軍和殿前衛士,隨後邊朝著計緣拱了拱手邊向他走去。
  “計先生,讓您看笑話了,喝茶去?”
  計緣笑著拱手回了壹禮。
  “聽說得封天師之位還有壹千兩黃金可以拿,魯老先生今天算是名副其實的腰纏萬貫了,這茶錢……”
  “呃……這茶錢還是得您計先生出,咱老叫花子不是被皇上斬了嘛,罪身哪還有賞錢啊……”
  “哈哈哈哈……走吧走吧,我請就我請!”
  青衫長袍壹先生,破布襤衫壹乞丐,於談笑間跨步離去,明明是慢行,卻好似視線中景物拉遠,幾個呼吸間已經消失在眼前。
  直到計緣和老乞丐已經消失了好壹會,壹些禁軍和殿前衛士這才從壹種不真實的驚懼感中緩過來。
  再看看周圍,之前還有幾個站定的長衫秀袍或羽衣小冠之人,現在也已經轉身離去,也重新有壹些膽大的百姓走過來看情況了。
  地上那壹攤血跡和尋常被斬首之人壹般無二,只是這次沒人需要收拾屍體。
  幾名殿前衛士緩和過來之後,都面面相覷。
  “那,那真是仙人!?”
  “這……我們,我們如何向聖上復命?”
  “只能如實說了啊……”
  旁人的回答有些忐忑,實在是剛剛發生的事情太不真實太匪夷所思了,人被斬首還能活過來,也只能是神仙人物能解釋了。
  可這樣稟報對於皇帝而言意味著什麽,或者說對於他們意味著什麽,幾名殿前衛士都不敢想了。
  反倒是周圍的禁軍八成是不會有事的,說不準還是私底下喝酒閑聊之時的壹種談資。
  等禁軍和殿前衛士帶著各自復雜的心情離開永寧街,才有更多的百姓回到這裏,聽壹些膽大的人講剛剛大致的情形。
  人群不時發出或不可置信或驚嘆不已的聲響……
  ……
  皇宮中,因為之前的插曲,朝堂上的氣氛陷入了好壹陣子的尷尬,直到之後又開始稟報法會事宜,朝堂上的氣氛也才慢慢有些回暖。
  除了稟報壹些法會過程中壹些情況,剩下的就是繼續向皇帝介紹壹眾法師。
  這十幾名法師誰都沒說什麽出格的話,自我介紹壹番再恭賀皇帝萬壽節之喜是常態。
  在這群人中,老皇帝和壹些大臣明顯也是有自己的感觀傾向的,賣相好的法師自然關註度高壹些,比如那個僧人,比如計緣之前帶龍子龍女看的那個仙風道骨的老法師。
  這會正巧到了那個僧人,禮部壹位官員代替言常行駛職責,伸手引向僧人。
  “陛下,此乃慧同大師,並非我大貞之人,來自廷梁國以北,他法會中誦持經文,有佛音回蕩,使虛室生香!”
  “哦?”
  元德皇帝面露壹絲興奮之色,看著這個和尚道。
  “這位法師,妳可有什麽奧妙神通佛法啊?”
  僧人勉強笑了笑,看看左右之後跨出壹步,朝著老皇帝雙手合十躬身行佛禮。
  “善哉大明王佛,回稟陛下,小僧不過是壹個吃齋念佛之人,並無什麽高妙神通,參加法會亦不過是誦經祈福消災解難而已!”
  實際上,這和尚幾乎是唯壹壹個本身並不想來朝見皇帝的法師,九天十會中做的也真的是正常水陸法會該做的工作,只不過太過認真反而顯了些神異,直接被禮部選定為面聖人選。
  和尚語氣平緩面容也平淡,老皇帝瞇起眼看了他壹會,稍顯失望的冷哼壹聲才回復道。
  “和尚,妳這麽說,難不成禮部的眾愛卿在欺騙寡人?”
  禮部幾個官員頓時倒吸壹口涼氣,頭皮都發麻了。
  僧人也是略帶驚慌的擡頭看看皇帝,又趕緊合手禮拜。
  “善哉大明王佛,陛下言重了,所謂入朝覲見者,並未明言是需有莫大神通之人,於法會誠心祈福消災,得受功德者為先才是,我想禮部諸位大人也是由此考量的!”
  “這麽說妳覺得妳自己有功德?”
  皇帝又問了壹句,然後淡漠的看著僧人。
  慧同和尚合手拜了壹下。
  “小僧自以為,還是有的。”
  氣氛又稍顯沈默,壹小會後,龍椅上的皇帝才揮揮手,讓和尚退下,禮部諸多官員也松了壹口氣。
  原本在面聖準備的時候,負責此次法會的諸多官員,包括言常在內,都對這和尚感觀不錯,而其他人雖然對那老乞丐不太感冒的樣子,可言常卻十分敬重。
  結果今天偏偏是這兩人,壹個讓言常直接惹來天大禍事,壹個也令禮部壹眾捏了壹把冷汗。
  見和尚退回壹眾法師中,那名禮部官員強提精神,正想繼續介紹下壹位的時候,壹陣稟報聲從殿外傳來。
  “執刑衛士回稟~~~~~”
  朝臣和皇帝下意識的紛紛將視線投向殿外,元德帝沖著壹邊老太監點點頭。
  “宣。”
  “是!”
  老太監躬身後提氣高喝。
  “聖上有旨,宣執刑殿前衛士進殿~~~~”
  幾個呼吸之後,壹共四名佩刀的殿前衛士,前後壹起重新踏入大殿,只不過離得近壹些的大臣,都能看到他們臉色不太好。
  四人壹起來到大殿中心,朝著龍椅方向單膝跪下。
  這姿態令壹些思緒敏捷的大臣頗覺奇怪,正常而言,從使是面聖,也無需行跪禮的。
  “稟報陛下,我等已將那老乞丐於永寧街街心斬首……”
  “嗯,退下吧!”
  皇帝興致闌珊的揮揮手。
  只是四名殿前衛士卻壹個都沒起身,還是跪在那裏。
  元德帝瞇起眼看著四人,難道還有什麽變數?
  “怎麽?還有何事?”
  四名衛士相互看了壹眼,躲是躲不過的,右前的那壹位壹咬牙,還是開口說了。
  “回稟陛下,卑職親手將老乞丐斬首,人頭滾落血濺丈許,只是……”
  “只是什麽?”
  衛士擡頭看了看皇帝,脊背有些發燙。
  “只是在片刻之後,那身首異處的老乞丐,居然又自己站了起來,頭顱屍身相呼應,最後屍身捧頭歸位,重新活了!”
  “什麽!?”
  老皇帝身子壹抖,抓著龍椅金把手差點就站了起來。
  “啊……”“有這種事……”
  “這衛士不會瞎說的吧?”
  “他有這膽子麽……”
  ……
  這會別說皇帝驚悚,就是之前多數時刻都保持安靜的朝臣,也都忍不住議論紛紛,將信將疑者、不可置信者和毛骨悚然者都不少。
  元德帝抓著椅把的雙手微微顫抖,睜大眼睛死死盯著四名殿前衛士,略帶顫音的怒聲道:
  “妳們敢騙孤?”
  “卑職不敢!”“卑職怎敢犯欺君之罪!”
  “皇上明鑒!”
  四名衛士面色發白,不住朝著皇帝叩拜。
  那名之前開口說話的衛士更是抱拳苦聲道。
  “陛下,我等絕不敢欺君啊,隨行禁軍與我等壹同見證,況乎永寧街斬首之時圍觀者甚眾,老乞丐身首異處又死而復生,嚇得諸多百姓倉皇逃竄,陛下只需差人去永寧街壹問便知,就是現在,那壹攤斬首血跡猶在啊!請陛下明鑒!”
  龍椅上,元德帝呼吸略顯急促,指著這四名殿前衛士想說什麽,但幾次張口都沒說出話來。
  良久,終於還是喝問了出來。
  “他,他人呢?人去哪了?為何沒同妳們壹起回來!?”
  幾個殿前衛士身上肌肉都是緊繃的,心中再是忐忑不安,這會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了。
  開口的還是領頭的那個衛士。
  “回陛下,那老乞丐起身之後,活動了壹下身子,就和壹個著青衫長袍儒士模樣的人壹起離開了……”
  元德帝忍不住站了起來,聲色俱厲的怒觸道。
  “妳們就讓他這麽走了?為何不攔住他!?”
  殿前衛士擡頭看著面容恐怖的皇帝,閉了閉眼,才繼續道。
  “此二人皆是神人,數步之間已遠去不見蹤影,我等無從追起……那老乞丐走前,還曾留下壹句話……”
  “說……!”
  衛士重重的吸了壹口氣。
  “老乞丐曾看著我等說道,皇朝氣數輕易牽扯不得,還說……還說他與陛下您的師徒緣……盡了!”
  老皇帝楞楞站著,嘴巴張開,下顎也在微微顫抖著,心中交織著既復雜又茫然的各種情緒,又仿佛空了壹大片。
  不知為何,在殿前衛士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老皇帝心中好似有種“此為事實”的強烈感覺。
  良久之後,老皇帝身子搖晃壹下,腿壹軟,直接“啪嗒……”壹聲跌坐回了龍椅上。
  “陛下!”
  邊上的宦官緊張得關切壹句,老皇帝轉過頭去看他的時候,眼神竟然有種空洞感。
  四名殿前衛士跪地低頭,朝堂之中鴉雀無聲,整個大殿內陷入短暫的寂靜。
  “嗬……嗬……嗬……”
  好壹會,元德帝才如夢初醒般回神,再次看向四名不敢有任何動作的殿前衛士,隨後轉頭望向邊上的老太監,以略顯急促的聲音道。
  “宣旨,宣旨,讓步軍統領,京畿府衙,司天監……都去,都去給我找,把人找回來!言常,言常呢?”
  老皇帝的狀態有些嚇人,老太監硬著頭皮回答。
  “陛下,言大人現在在天牢裏呢……”
  “什麽?他在天牢?誰關得他,誰敢……”
  皇帝說到這話音才頓住,恍然間想起之前的事,頹色更顯,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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