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查房

　　站在天鵝酒店側門內通道的盡頭，汪媚筠突然轉過身，盯著韓玉梁說：“妳確定要相信葉春櫻那個小大夫的判斷？如果現在回去，白鳥夜總會的包廂我和沈幽還能及時把剩下的查完，壹旦開始調查這邊，那邊就只能放棄了。”韓玉梁是那種幫親不幫理的性子，笑道：“我當然信她。”沈幽在手機上發送著什麽消息，低著頭說：“她懂東瀛語？”“嗯，她說她有媽媽是東瀛人，小時候學過，長大後自學學通了。”“什麽叫……有媽媽是東瀛人？”許婷壹楞，小聲問道。
　　“她爸爸可能挺風流，不止壹個女人吧，她提過她生母是正經的漢族。”韓玉梁懶得糾纏這些，“總之，春櫻的推斷很合理，我沒理由不信她。黑天使威力那麽大，酒店怎麽想也比夜總會合適啊。”汪媚筠倒不固執己見，點了點頭，說：“這地方確實比白鳥夜總會合適得多，看來我不稀罕學外語這個還真是吃虧啊……這裏調查難度的確有點高，這麽多房間，壹個個查過去嗎？”韓玉梁壹皺眉，“要不妳叫部下來幫忙查？妳壹個督察打扮得跟窯姐壹樣親自來查案，有點蠢吧？”“別的地方還好，黑街的話，警署那邊叫了就會打草驚蛇，特安課的部下如果過來也不保險。”汪媚筠略壹思忖，說，“走，先用我的權限查壹下今晚這邊有沒有張鑫爵的助理入住。”許婷不自在地摸了摸滿胳膊的紋身，她這裝束在白鳥夜總會還不太顯眼，到了這邊就顯得不倫不類，“我覺得吧……助理根本沒必要來。這地方都說是高級炮樓，有點錢的男人喜歡來這兒玩上點檔次的雞，那妳們說，只要找個幫派控制的皮條客，隨便找個借口發給妓女，帶進屋用不就完了。”沈幽搖了搖頭，“黑街的妓女知道規矩，不敢主動沾毒品生意的。”“要不說是毒品呢？這東西按妳們資料裏的型號變化，顯然是越來越容易口服吸收的吧。”許婷撇了撇嘴，“要是打著新型壯陽藥的旗號交給妓女去賣，估計都有人出高價買了用。”“不能等了，媚筠，動用妳權限通知南城區警署來掃壹次黃，讓他們快，越快越好。”沈幽擡起頭，目光變得銳利起來，在紫色的魅惑眼影下顯得頗不協調。
　　汪媚筠拿出手機，靠在墻上卻沒打出去，“這地方，我給警署打完電話壹分鐘之內這裏的嫖客和妓女就會撤……哦，我懂妳的意思了。”沈幽的表情顯得很不情願，輕輕哼了壹聲，“沒想到，拿著截獲的情報還鬧到要驚動壹堆人的地步，老孟回來還不定得怎麽嘲笑我呢。”韓玉梁背手看著走廊墻上的宣傳畫，頗為期待地說：“汪媚筠，給報酬的時候就來這兒吧，我看這兒情趣房間就挺多挺不錯的。這個有架子有手銬的地方正適合妳。”汪媚筠拿著手機，細長的眼睛壹橫，沒有理他，而是沖著許婷挑了挑眉。
　　許婷壹扁嘴，“妳看我幹嘛，我又管不了他這個。我既沒個哥哥跟著老韓出生入死把我托付過來，也拿不動好幾噸的錘子砸人，我就隨便心裏酸壹下。”韓玉梁伸手就捏了捏她唇瓣，“誰說的，妳這明明酸到嘴邊了啊。”這時，電話打通，汪媚筠飛快地下了壹串指示，也不知道聽見了什麽回應，氣得壹皺眉，怒道：“我是特安課副督察汪媚筠，我讓妳們來就來，再廢話明天就滾去放長假！”不知道為什麽，韓玉梁壹下子想到了之前葉春櫻挺喜歡的壹部電影中的臺詞：“我是重案組總督察黃啟發……”“老樣子，兵分三路。”沈幽淡定安排道，“這裏壹共有兩個應急消防通道，壹個正門，壹個側門，正門妓女們不會走，其他三個，咱們各守壹處，觀察逃下來跑的人裏，有沒有異常的。”韓玉梁又想起了剛才進門時候看到的那個醉鬼，皺眉道：“許婷，剛才跟咱們擦肩而過那人真的是喝醉了嗎？”許婷不高興地說：“是啊，我聞見好大酒味兒。走路還晃，碰我肩連不好意思都不說壹聲，肯定是個醉到硬不起來被妓女轟下來丟了人的軟蛋。”韓玉梁瞥她壹眼，發現換了裝束後她連說話的語氣神態都和平時略有不同，還真是個能隨著打扮微妙改換氣質的人才。
　　汪媚筠把電話塞進包裏，摸出壹把手槍別到腰後用上衣蓋住，“妳們倆這打扮太刺眼了，就在這兒守著吧，我跟沈幽去另外兩處。”“行。”韓玉梁樂得省勁兒，帶著許婷就往側門外面走去。
　　出來剛壹站定，沒多會兒，遠處就有兩個膀大腰圓的男人快步走了過來，其中壹個掃了許婷壹眼，吐掉嘴裏的檳榔，“哪裏來的落翅仔？討生意前打招呼了沒？”許婷瞪過去壹眼，拍了拍自己的紋身，“跟凱子開房，生意妳媽逼啊。”韓玉梁立刻運氣，暗想是不是要打壹架。
　　沒想到那倆男人竟然滿不在乎地點點頭，就扭身往回走去。
　　看來許婷只要不是來搶生意的婊子，被罵他們也不在乎，脾氣意外地好。
　　“妳可真敢罵。”許婷用腳尖拍著地面，小聲回答：“這種地方要得就是氣勢，氣勢出來了，他們摸不清我來頭，看場子做生意不願意亂得罪人，我反倒沒事。要是讓他們看出我心虛，才叫麻煩。”看來，外面這些活兒，的確不適合葉春櫻來幹。
　　以後，就帶著這個小辣椒四處跑吧。
　　******
　　就是暫時咬不到嘴裏，能看看這模樣，聞聞辣味，也挺愜意。
　　那兩個男人走出沒多遠，其中壹個就掏出手機，接了個電話。
　　不過五秒，接電話的人臉色就變了，馬上掛掉，對旁邊男人說了句什麽，兩個壹起拿出手機，分開幾步打了起來。
　　不壹會兒，韓玉梁就聽到二樓有房間裏傳來女人焦急的聲音，催男人趕緊穿衣服走。
　　這時，兩個年輕點的男人從小巷另壹頭匆匆跑來，沖著先前的男人喊道：“怎麽回事？今晚上抽什麽風了？”“誰他媽知道，趕緊打電話，快點的，他們二十分鐘後到。聽說是特安課要求的，真他媽操蛋，今晚的生意算是黃了。”“妳們倆怎麽不守著巷口，跑他媽哪兒去了？”其中壹個青年摸出手機，壹邊撥號壹邊回答：“在路口那邊看熱鬧呢，聽說有個男人翻越護欄，壹腳把欄桿給踢歪了。我倆不信過去看了壹眼。”“吹屄呢吧，那欄桿倆指頭粗，壹腳踢歪？妳武俠小說看多了？”“真歪了，不過是不是踢得不知道。我覺得應該是車撞了。誰雞巴知道怎麽傳成這個了。”“有可能真是踹的，我走近看了，那旁邊還掉著踢崩了的鞋頭片兒呢。”韓玉梁聽著聽著，覺得不對，壹皺眉，把那幾人的話轉述給許婷，說：“那要真是踢歪的……會不會就是中了黑天使的人？”許婷也有點拿不準，猶疑道：“難道……真是那個跟咱們走錯肩的醉鬼？”“要不要去看看？”“那這邊呢？”她壹指門口，“這邊誰來看？”“要不妳單獨守著……”“少來，我可不是瞎逞英雄的傻子，不要命絕對死得快。咱們還是先守著這兒吧，那邊那個畢竟已經跑了啊，誰知道跑到哪兒去了。”許婷盯著門口，“有壹就有二，說不定咱們馬上就能堵到下壹個。”正說著，已經有人穿好衣服跑下來了，趕在警車到達之前，匆匆離開。
　　真有效率。
　　“有理。”韓玉梁從善如流，退到巷子對面，集中註意力盯著陸陸續續有人逃出來的門口，“先看這裏面還有多少中毒的。”許婷觀察了壹會兒，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說：“老韓，要是……中了黑天使的人已經不想走了呢？那豈不是會剩在酒店裏面？壹會兒警察來查房，開門撞上怎麽辦？”“那不正好抓出來。”韓玉梁笑道，“哪個嫖客中毒就抓對應的妓女，然後找出拉皮條的，不就順著找到源頭了麽？”許婷搓了搓胳膊，小聲說：“總感覺……又要出人命。”韓玉梁淡淡道：“黑天使到的地方，免不了的。”“喲，妳嘴裏還能蹦出這麽文藝的臺詞啊？最近看文學名著啦？”兩人監視壹會兒，沒有發現什麽異常，耳機裏傳來汪媚筠的聲音：“到大堂集合，警署的人到了，為了防止碰上中了黑天使的他們應付不了，妳們裝成我的助手，跟著壹起查房。”韓玉梁應了壹聲，帶著許婷迅速過去。
　　前臺邊上，已經呼啦啦站了壹堆穿制服的，兩個正對著前臺服務員大聲嚷嚷，壹個中年男人正站在汪媚筠面前點頭哈腰，臉上的諂媚都快能擰出油來。
　　“我已經說了，我沒興趣追究妳在這邊屍位素餐的事。我調動妳們來做個掃黃的樣子，不過是幫助我查壹起很重要的案子。妳們的人帶槍了嗎？”跟這幫人說話的時候，汪媚筠明顯換了壹張面孔，嚴肅的臉上見不到半點先前的媚態，如此美麗依然不怒自威。
　　“沒……來這兒還帶什麽槍啊。”汪媚筠懶得多說，見韓玉梁來了，壹擺手，“那妳們就都機靈點，走，馬上開始壹層層查。老韓，小沈，小許，咱們跟著。”那中年男人急忙壹邊系制服扣子壹邊往樓梯那兒跑去，“走走走，都趕緊走。聽汪督察的命令。快快快快快……”韓玉梁肚裏暗笑，心想要是把臺詞換成“gogogogogogo”就更完美了。
　　電影這東西果然還挺來源於生活。
　　天鵝酒店炮樓之名遠播，正常入住的客人在這種非旺季幾乎沒有幾個，壹般房間的下三層很快就清查完畢，沒有什麽異常，就是擾了幾對兒偷歡鴛鴦。
　　而從四樓的情趣間裏，他們終於找到了今晚的第壹個目標。
　　服務員拿著應急卡挨個開門以便突擊檢查，開到第三間房的時候，韓玉梁聽到裏面正傳出已經虛弱到可能瀕死的呻吟。
　　“小心！這屋裏有情況。”他馬上出聲示警，壹把將許婷拉到身後。
　　汪媚筠和沈幽立刻掏出槍，示意服務員開門後就馬上讓開。
　　壹個有點流氣的年輕警察不屑地說：“不就是嫖客和婊子麽，能有什麽情況。讓開。”說著，他打開門，抄起警棍大步走了進去，喊道：“都不許動，查房！抱頭蹲好，下來抱頭蹲……”說到這兒，他楞住了。
　　因為他已經看清了屋裏的情形。
　　壹個胖男人正抱著被綁在X型支架上的女人，壹下壹下狠狠往上聳。
　　打開的門，屋外的人，他都置若罔聞。
　　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那用SM道具固定住的女人，周身傷痕累累，下嘴唇被咬掉，嘴裏含著的桎梏球洞眼裏滴滴答答往下流血，乳房被撕掉了壹塊皮肉，露出了黃色的脂肪，她的陰部看起來還算完好，但是，男人的陰莖卻沒有插在裏面。
　　也沒有在屁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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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的大腿內側被撕咬出壹個猙獰的傷口，而那胖子就把雞巴插進了傷口裏面，正在跟奸淫性器壹樣瘋狂抽插。
　　那裏的動脈應該被傷到，血出如泉。
　　那胖子就像是在幹血管壹樣晃動著肥肉亂顫的身軀，老二像把鈍刀子，在大腿的傷口裏翻攪。
　　最先進去的那個年輕人話都沒說完，看清之後，就腿壹軟，扶著墻險些摔倒。
　　本來跟進去打算搶點功勞的警察都紛紛退了出去，叫罵著，還有壹個捂著嘴想吐。
　　知道對這種黑天使發作的人已經沒有什麽話可說，汪媚筠和沈幽壹進到屋中，就幾乎同時摟下了扳機。
　　槍聲響起的瞬間，那胖子怪叫壹聲，突然往旁邊大號彈簧球壹樣閃開，腦袋躲過了致命的子彈。
　　這壹躲，就到了先進去的那個青年身邊。
　　那小子反應倒是不慢，壹警棍砸上胖子的腦袋，轉身就跑。
　　“啊啊——”但那胖子咆哮壹聲，就伸手抓住了他的腳，猛地把他拖到了自己身前。
　　砰！砰！
　　汪媚筠再次開槍，沈幽緊隨其後，子彈壹發正中眉心，另壹發則打入眼窩，從頭骨後穿了出去，帶飛壹片腦漿。
　　可黑天使的威力果然再次得到加強，頭部要害連中兩槍的胖子不僅沒死，還壹拳用力砸下，狠狠捶斷了被拉過去那個青年的脊椎。
　　他吼叫著壹腳跺上那青年的腦袋，順勢跳起撲向此刻離他最近的汪媚筠。
　　汪媚筠毫不猶豫舉槍連射，全部打在胖子臉上。
　　即使口徑並不大，子彈也足夠帶得胖子往後倒下。
　　門外傳來不知道是誰的惶恐聲音：“肏，這他媽是生化危機吧？”就像印證了他的說法壹樣，那胖子捂著臉上的血洞，耷拉著壹塊掉下的鼻子，竟然晃晃悠悠又站起來了。
　　為了偽裝，汪媚筠的身上並沒帶太多彈藥。她馬上往後退去，把最佳射擊位置讓給了沈幽。
　　但沈幽也知道自己的小口徑手槍拿來對付最新型號黑天使的感染者效力恐怕不大，毫不猶豫也往後壹退，拍了壹下韓玉梁的肩膀，“到妳了。”許婷壹把就將韓玉梁的胳膊攥住，“等等，這……這種怪物要交給妳？槍都打不死啊！咱們先撤吧。”那胖子可不會給他們慢慢聊天的機會，喉嚨裏發出壹陣垂死野獸般的呵呵聲，壹彎腰又向這邊沖了過來。
　　韓玉梁知道不能再等，壹運真氣將許婷手指震開，飛身迎去，壹掌震在那胖子胸前，識經斷脈功力隔山打牛，壹招便將他脊骨震斷，口中猶有余裕問道：“汪督察，要不要留活口？”知道他是故意裝樣子符合部下身份，汪媚筠很配合地大聲說：“不必，這種怪物，盡快解決就是！”“好！”韓玉梁沈聲喝道，跳起屈膝，便壓向那胖子頭顱。
　　既然黑天使的中毒者只有沒了頭才會死，那就沒什麽好客氣的了。
　　嘎！
　　頭骨被韓玉梁壹腿壓碎，為了不讓腦漿沾身，他壹觸即收，踩在那胖子身軀兩側站起。
　　不料這家夥可能是脂肪較厚，身體皮實，這壹下腦袋癟了，竟依舊沒有徹底死透，壹把抓住韓玉梁的腳，猛地往上壹拋。
　　這壹下巨力遠超韓玉梁預料，他打千斤墜已然不及，只得將真氣護在後背，順勢騰身而起，好似被扔出去壹樣撞在天花板上，將當中燈罩撞得碎開，稀裏嘩啦散落下來。
　　許婷驚呼壹聲，壹個箭步過去，張開雙臂將韓玉梁抱在懷裏接住。可她即便力氣比尋常姑娘大些，也禁不住這股沖勁兒，啊喲壹聲就跟他壹起摔在地上。
　　“小心！”沈幽舉槍射擊，打在爬向倒下兩人的胖子頭頂。
　　許婷心裏害怕，但身上不至於毫無反應，抓著韓玉梁的胳膊借力壹轉，壹腳蹬在那胖子肩頭，情急之下用上了才修煉出來的真氣，雖說用得不當憋出肋骨間壹陣脹痛，但總算把胖子踢開。
　　韓玉梁其實剛才就已經可以出手，但他還挺喜歡看許婷此刻臨危不亂，嚇得小臉煞白壹頭冷汗依然能冷靜出手嘗試保護他的樣子，就裝著剛才那下摔狠了，哎喲呻吟了幾聲。
　　許婷急忙站起，雙手抱住他腋下就往外拖。
　　沈幽壹時間也判斷不出真假，迅速開槍掩護。
　　那胖子壹身致命傷，可等沈幽彈夾打光，還是四肢著地，跟個小號河馬壹樣晃悠著爬了過來。
　　“妳們就沒威力大點的槍嗎？那刀呢？有刀沒？”許婷大聲喊著，倒是沒忘了擋在故意不起來的韓玉梁身前，“打爛腦袋還不死，割了頭肯定行！”沈幽和汪媚筠同時掏出了藏在身上的飛刀。
　　可那東西主要為了便於藏匿，在極近距離下殺壹個出其不意，刀刃鋒利不假，但不過小拇指長，就比手術刀好壹點點，看那胖子的脖頸，真得按住他好好割壹陣子才行。
　　“給我！”許婷從小就有股狠辣倔勁兒，盡管害怕得心率快要破表，腳下壹陣陣發軟，但還是伸手搶過壹把小刀，擰腰就要上前下手。
　　“我好了，我來。”韓玉梁當然不能讓這個小俏妞真去冒險，不再裝腔作勢，壹掌推向地面，長身而起，指尖壹拂許婷手腕，搶過飛刀，腳踏雨燕驚蟬步法，眨眼間閃到了那胖子身後。
　　他揮刀刺入後頸，懶得費那時間慢慢去割，閃電般左右壹劃，另壹掌便豎直斬落，順著那個切口將圓滾滾的腦袋哢嚓壹聲劈到撕裂大半，只剩壹段厚皮還連在脖子上。
　　那似乎比常人膨脹了幾分的屍體手腳仍然動彈了幾下，才緩緩歸於靜寂。
　　韓玉梁盯著屍身站起，在旁邊床單上擦了擦手，沈聲道：“還有多少房間要查？”汪媚筠臉上結了壹層寒霜，顯然她低估了D型黑天使的威力。沈幽看上去也是面色凝重，不僅情報失誤導致安排不當，今晚的行動，八成也抓不到放藥人了。
　　許婷喘息著靠在墻上，低頭伸手揉著小腿，緩解恐懼帶來的肌肉無力，“不管多少，得查完啊，要真是估計的那樣，受騙嫖客都變了怪物，上當的妓女……可就都沒命了。我不是濫好心，咱們要是能救下壹個，起碼能抓出拉皮條的吧？”“對，走，留下兩個叫救護車，看看裏面那個同事還有救麽。其他人繼續查！快！另外通知妳們警署，立刻讓帶槍的支援過來，這邊很可能還會有重大案件。”那些警察發現不需要他們直接上陣，總算是戰戰兢兢撿起跑了的服務員丟下的門卡，繼續往所有有人入住的房間挨個查了過去。
　　這壹層，沒再發現黑天使。
　　下壹層的值班服務員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看到警察帶著應急門卡，就乖乖跟著壹個個檢查過去。
　　五層也沒有。第六層開始，就是天鵝酒店貴賓客戶的樓層，這邊的所有特殊門卡都是單獨設置的，為此他們又等了壹會兒，讓客戶部經理帶著這邊的總控卡從電梯上來。
　　六層沒有情況。
　　七層找到壹個受害者，但妓女已經死亡，受害者的藥效也已經過去，正壹臉茫然地癱坐在散落的血泊內臟中，乖乖任警察帶走，沒有反抗。
　　而在頂層，查到第二個有人的房間，他們終於找到了壹個還沒有暴走將妓女殺死的中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