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九九〇年農歷七月十五，鬼節，又是月圓之夜，黃歷上是這樣寫的：貪狼入室，陰氣極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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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1027章巫師的家

2019-6-14 21:07

婦女開著壹輛小車，行駛在街道上，壹邊開車，壹邊跟葉少陽聊著，詢問他的來歷。葉少陽隨口敷衍，好在婦女也沒有多問。
葉少陽打量著車窗外的街景。
跟中國所有的四線小城市沒有什麽區別，只是街上穿民族服侍的人略多壹點。
“這是妳兒子嗎？”婦女從後視鏡裏看了瓜瓜壹眼，問道。
“我弟弟。”葉少陽隨口說道。
“真好，出來旅遊還帶著弟弟。”
婦女把他們當成了來旅遊的。
汽車開過鬧市，很快進入山區，上了壹條盤山公路。公路邊就是幾百米高的懸崖，也沒有防護欄什麽的，還好路燈倒是有。
婦女壹邊開車壹邊閑聊，毫不在意，每次遇到急轉彎，葉少陽都有壹種車要開下懸崖的感覺，很想提醒她慢點，但又不好意思，只能暗中握緊拳頭，手心裏全是汗。
自己再是什麽天師、地仙，畢竟不會飛天遁地，從這麽高的懸崖摔下去，也只有壹個字：死。
好在婦女看似漫不經心，但駕駛技術很好，壹路有驚無險，下到山底。
在群山中間，有壹座縣城，燈火通明，葉少陽從山上俯瞰下去，借著燈光，看到壹片樓房和平房，有些造型奇怪，但天色太晚，也看不真切。
婦女把車開到壹座帶院子的民房前，門廊下亮著壹盞燈。
葉少陽擡頭看去，乍壹看跟漢人的傳統民房差不多，只是更為精致，門樓飛檐翹角，修的像壹座牌坊，大門兩邊，修了兩個香爐壹樣的東西，裏面有壹些香灰。
婦女見葉少陽看的出神，笑道：“這是我們這裏的習俗，逢年過節，紅白喜事，都要在門外點兩炷香。”
進入堂屋，葉少陽壹眼看到位於對面供桌上的壹副神龕，供的不是神，而是壹個木制的牌位，上面寫著先祖某某。
葉少陽突然想到，曾聽說過，苗族人壹般不供奉神仙，也不信三教，家裏壹般供奉自己先人。
婦女熱情招待葉少陽和瓜瓜坐下，調了兩碗油茶湯，請他們喝。
葉少陽沒喝過這玩意，第壹次嘗，味道還可以。
“小伢子妳怎麽不喝？嘗嘗。”婦女好奇的看著瓜瓜。
之前見面比較倉促，葉少陽忘了把瓜瓜收起來，現在也沒理由收他，只能繼續扮演兄弟。
瓜瓜雖然有鬼身，能吃喝人間的東西，但畢竟不喜歡，跟壹般的鬼妖屍靈壹樣，喜歡元寶蠟燭香。
“我是小孩，不喜歡吃大人的東西，對不起阿姨。”
婦女壹想也是，見他這麽有禮貌，心中喜歡，去冰箱拿了個巧克力卷筒給他吃。
要是再說自己不喜歡吃冰激淩，就太不像話了，盛情難卻，瓜瓜只好裝作喜歡的舔了幾口，味同嚼蠟。
“阿姨，我能去院子裏轉轉嗎？”
得到許可之後，瓜瓜飛快的跑進院子，轉到後院，把冰激淩扔掉，在後院轉悠起來，到了牛棚裏，隨手撿起壹根G子，給老黃牛撓癢癢。
牛眼淚能見到鬼，老黃牛看出它的十二年蟬真身，嚇的癱軟在地上。
瓜瓜剛要退出牛棚，突然察覺到壹絲詭異的氣息，從頭頂上方竄下來，急忙擡頭看去。
牛棚是木材搭建的，像過去的瓦房壹樣，有壹個尖頂，中間壹道大梁橫過。
在壹片漆黑中，瓜瓜看到壹雙黃澄澄的眼睛在望著自己，定睛看去，在大梁上，趴著壹個渾身長滿綠毛的東西。
它似乎察覺到了瓜瓜身上的鬼氣，嘴巴長大，吐出的氣息在面前化作壹張猙獰的臉。
猛然間，它站起來，渾身綠毛直立，對瓜瓜做出攻擊的姿態。
在看清楚它是什麽之後，瓜瓜揉了揉鼻子，笑道：“小夥子別這麽暴躁，淡定，淡定壹點。”
那綠毛動物瞬間撲下來，兩個爪子淩空抹出兩道寒光。
瓜瓜無奈搖了搖頭。
葉少陽並不知道後院發生了什麽，與婦女閑聊著，得知她孩子在外地上學，丈夫壹邊打工壹邊陪讀，她自己在家裏務農。
“清雨搭了壹輛車趕來，估計十幾分鐘就到。”婦女掛上電話，解釋起來，慕清雨住在離這縣城幾十裏的小鎮上，車在半路壞了，只好搭乘進城的車輛過來。
葉少陽道了謝，盯著婦女的眼睛，說道：“阿姨，冒昧問壹句，妳的左眼怎麽回事？”
婦女左眼的眼角處，有壹層白膜壹樣的東西，蓋住四分之壹眼球，鼓鼓的，有點像是角膜炎，因為沒有爬到眼球上，所以不影響看東西。
葉少陽之前就發現這壹情況，生怕唐突，壹直沒問，現在實在有點忍不住。
“我也不知道呢，我前幾個月去成都看完兒子和老公，呆了壹陣子，回來就起了這個，不疼不癢，就是壹直長，去醫院也看不出啥。
因為是眼睛，我也不敢亂治，打算等這壹季莊稼收了，去省城大醫院看看。”
提起這個，婦女立刻表現出擔憂，“雖然不疼不癢，但我有點擔心長到眼珠子上，眼睛會不好使。”
“這是白眼翳，會壹直生長，壹旦遮住眼球，後果也很嚴重。”
婦女本以為他是好奇才問，壹聽他叫出名字，眼睛立刻放出光。
“妳是大夫？”
葉少陽猶豫了壹下，如果不說實話，她怕是不放心讓自己治，於是說道：
“我是壹個道士，這白眼翳不是病，而是妳長期住在Y氣重的地方，沖撞煞氣，在妳眼裏形成了壹個……壹個小玩意吧，不是什麽大問題。”
婦女楞了壹會，壹拍大腿：“對啊，我在老公幹活的工地上住過幾天，聽說那裏以前是個亂墳崗子，我經常晚上壹個人去外頭上廁所，感覺身上寒寒的……”
湘西苗人本來就篤信鬼神，再加上葉少陽壹語道出結癥，婦女對他也是放心，請他立刻動手治療。
葉少陽問她家裏養J沒有，要來壹個最新鮮的J蛋，打在碗裏，撇去蛋黃，到竈下刮了壹點鍋底灰是，加在裏面，攪拌均勻。
然後讓她進屋躺下，畫了壹道驅邪符，貼在她有問題的那只眼睛上，小心的在靈符背面抹上調配好的法藥。
“眼皮有點熱……”婦女說道。
“正常的，在拔煞，壹會就好。”
靈符上的法藥好像被什麽東西烘烤著，蛋清壹點點凝固。等到沒有壹絲水分，葉少陽把靈符揭下來，道：“行了，妳自己看看。”
婦女看了壹眼靈符貼在眼睛上的那壹面，渾身壹顫，捂著嘴，差點沒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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