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石布衣

中秋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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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在《前出師表》裏說:“臣本布衣,躬耕於南陽。”   天下謀士皆以布衣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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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 妖魔鬼怪中的小白花

草根石布衣 by 中秋月明

2018-8-27 20:44

  這不算送禮行賄,而是秉承古時候的知書達理,是很有禮節的做派,果然很得老人家的喜歡。黃老頭笑著答應下來,說是周圍的學生娃子沒事兒就來茶館裏偷茶缸暖水瓶,正好讓他給幫忙看著。
  石澗仁這才知道為什麽早上自己去學校的時候,很多學生也從外面朝著大門去,原來這些學生動不動就在外面租房子,雖然都是打著畫室畫畫的幌子,卻大多都是青年男女在外面同居!
  周圍這些不問青紅皂白壹個勁往上疊的建築都是房東們自己修了租給學生的,又沒誰來管理,所以泛濫成災。
  石澗仁頓時覺得這些大學生之所以不咋樣,就是被這男女之事給耽擱了,看來自己家的祖訓是正確的。
  幫著把開水瓶接二連三地拎過去,也算了解了這個茶館的結構,其實這裏原本是個小川劇團,算是文化館下面的產業,現在市場經濟下早就沒了出路,就剩下原來單位幾個人靠這房子開茶館算是養老金,至於那唱戲也就是劇團剩下的最後幾個人,只能是自己消遣娛樂罷了,年輕人就算學戲也是往著大劇團大城市找表演的機會去。
  現在整個茶館就四個人,兩對老夫妻,早上吊嗓子的中年女子就是黃老頭的老婆,姓肖,笑瞇瞇地坐在旁邊嗑瓜子,壹邊看著石澗仁勤快:“妳這麽年輕,不出去打工,為什麽要當棒棒?好沒有前途的。”
  石澗仁想了想:“誰知道呢。也許會出去打工吧,現在也算是在打工。”
  確定了基本有片遮雨的瓦,石澗仁興沖沖地回頭繼續去當模特。果然這次再進大學校門,保安連他的課時卡都沒有查看了,目光不接觸地揮手讓他進去。
  之後走過幾棟教學樓,壹直都有人在對他指指點點。
  作為壹個棒棒,壹個繪畫模特,居然在校園裏有點走紅了。
  各個系的大學生找各種理由過來看這個有些獨特的棒棒,但沒人開口跟石澗仁談經論道,美院的學生很少有鉆研這個的,稍有涉獵的也沒必要雞蛋碰石頭。
  兜裏有了幾百塊錢,還是要從容很多,第三天的課程在絡繹不絕的學生圍觀中結束了。第四天休息,原本計劃當棒棒賺取生活費的石澗仁決定坐上公交車,到周圍去看看。
  結果這壹走,從早上七點過,壹直轉悠到天色昏暗才回到茶館。要不是承諾了每天晚上幫忙收拾清潔,他甚至想在外面露宿,看看大城市的光怪陸離。
  嘈雜紛亂又井然有序的碼頭是壹個社會,有點另類的美術學院是另壹個社會,放平靜了心態的石澗仁,眼中看見的大都市和他剛剛踏上自然博物館臺階時候看到的是完全不同的。
  現在他有更細致的眼光觀察這個城市,連壹家青年休閑服飾品牌店,他都好奇地蹲在街邊看了兩個小時。
  現在他也能比較宏觀地看待這座城市,知道這座直轄市在全國的地位,知道了碼頭市場的意義,也知道了美術學院不過是在城市邊角壹條街上,這個地區還是全市都比較窮的地方,而兩三個車站外的區府所在地,都比美術學院這條街繁華多少倍,當然碼頭附近的市中心才是最繁華。
  整個不需要當模特的兩天加上周末,石澗仁都在外面遊蕩,甚至還到江州市最主要的大學教育區去看了看,這才明白美術學院真有多另類,不過就憑書法藝術這個自己唯壹有點沾邊的門類,他還是決定選擇繼續留在美院周圍。
  重新回到美術學院當模特的第二周,石澗仁先等在教室門口,等第壹批學生到來開門以後,他就拎著自己帶來的水桶和拖把進去,脫了襯衫,只穿壹件新買的背心,地上灑上水,從自己坐的周圍開始,認真地把地面厚厚的粉塵給清掃開來,露出下面黑黝黝的水泥地板。
  等到上課時間,學生們都到齊了,全都有些面面相覷地看這個棒棒自顧自把地面塵土清理成好大壹堆,倒進他自己帶來的用報紙粘的大紙口袋裏!
  全程都是大學生們呆呆地看著,最多等到拖把掃到附近的時候,擡起腳或者挪開自己的畫架,目光裏應該是非常復雜的。
  羞愧,難以理解,又或者看神經病?
  最後班長忍不住了,問汗流浹背的石澗仁拿幹毛巾給自己擦拭:“嗯……是楊老師給妳錢,讓妳做清潔的?”
  石澗仁笑著露出壹口白牙:“如果妳願意每天給我錢,我每天都能給教室做清潔。”
  戴眼鏡的小個兒男生連忙搖頭:“沒有沒有,班費沒有這個支出!”
  石澗仁笑著點點頭:“對嘛,那就算是我給自己的工作環境收拾壹下,看著太臟亂,難受。”
  嚇!
  所有學生只能說是看見奇人奇事了。
  午飯過後,又壹撥其他系的學生過來圍觀。
  從來沒有哪個模特會把教室當成自己的工作環境,居然主動做清潔只是為了看起來不難受!
  這能算是職業道德還是真的缺心眼?
  真真叫做反客為主了都!
  楊澤林倒是笑著批評那個班長:“妳看看,我說過妳們好多次,每周起碼做壹次徹底的掃除,現在居然是阿仁比妳們先覺得受不了。妳們還是大學生,我都為妳們害羞!”
  下午下課的時候,石澗仁在教室外遇見王汝南壹起下樓,老教授哈哈大笑著拍他肩膀:“妳不是故意要教導這些小家夥吧!”儼然已經把石澗仁當成忘年交壹般的口氣。這幾天的課程中石澗仁有時也抽空過去寫過幾筆字做示範,跟那邊的學生也更熟悉了。
  石澗仁擠眉弄眼地阻擋:“別這麽說,我是真受不了太臟了!前兩天我去別的大學都看了,對比下來,美術學院是最臟的!”
  王汝南更響亮地哈哈大笑起來,石澗仁打量著他:“您這老師就沒起好帶頭作用!”
  王汝南的笑聲戛然而止,低頭看看自己有點發窘,灰色的襯衫外面罩了米色羊絨背心,下面的深灰西褲和皮鞋,的確到處都能看見墨痕!
  再看看周圍,男生身上有油墨的多半是油畫系版畫系的,雙手指縫沾滿泥巴的是雕塑系的,學廣告和設計的可能稍微好點,但是做工業模型或者畫圖紙之類都容易臟兮兮的,就連花枝招展的女生,都盡量選擇大紅大綠的衣服,這樣就算弄臟了也沒那麽顯眼,於是個別穿得跟朵小白花似的姑娘就特別顯眼。
  於是以石澗仁這樣很少關註女性的目光,都多看了幾眼那個壹貫都穿著白色寬松毛衣和牛仔長裙的長辮子女生。根據這幾天上課聽見的稱呼,應該就是那個被三番五次提到的趙倩。
  石澗仁不禁仰頭思量,腦海中浮現出那張安靜的臉蛋,是個什麽面相呢?
  這時壹個披肩長發,上身黑色絲光夾克,下面大紅大綠喇叭褲的女子踩著壹雙高幫大頭皮鞋,迎面走到壹老壹少面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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