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九章 升格大計

　　到了望雲崖百戶所，因為提前聯絡了，孤蓑老人、雲念影、柳四白他們都來迎接——有人是專門從烏余縣趕回來的。
　　孫長鳴第壹件事情，就是將那些被捆仙繩鎖住的“外人”交給雲凡，叮囑道：“好生看管，不準他們和外界有任何聯系！”
　　“是！”雲凡立刻帶著校尉，給這些人扣上了朝天司特制的鐐銬，然後押入了望雲崖百戶所地下的牢房。
　　孫長鳴將伍步長和南宮祾介紹給大家，又吩咐柳四白：“給大家安排壹下住處。”
　　眾人見他又領回來壹個南宮祾，全都不動聲色也不敢多嘴，只是悄悄觀察雲念影的臉色，但是兩女倒是毫無所覺，彼此相處十分融洽。
　　孫長鳴去銅棺峽這段時間，氓江兩岸朝天司各處衛所正在進行整合，此事由阿羽和孤蓑老人聯手處理，不過進展並不順利。等到伍步長和南宮靈他們下去休息，孤蓑老人立刻向孫長鳴稟告：“大人，您治下壹共二十三個衛所，有十六個願意接受號令……”
　　孤蓑老人話還沒說完，外面忽然飛來壹枚傳令靈符，穿過了窗戶，唰壹聲落在了孫長鳴面前，裏面放出壹團靈光，幻化出壹位戎裝冷酷的美人，鳳目帶煞朝著孫長鳴瞥來，喝道：“氓江千戶孫長鳴，妳欠本座的東西呢？”
　　雖然是“第壹次見面”，可是孫長鳴很清楚這壹位就是北獄指揮使梁玉指大人。
　　傳令靈符只帶來了梁玉指壹道虛影，壹聲喝問，那光影就消失了。孫長鳴撇撇嘴，您這追債追的也太緊了，我剛回來您就上門。
　　他將胡黑尾的寶物收拾了壹下，挑選了三件五階法器，另外妖族寶材、靈丹、妖心之類的，整理了壹大包，送入了傳令靈符中——這壹枚靈符內，有壹個小巧的儲物空間，靈符拔出淩空飛走了。
　　孫長鳴對孤蓑老人招手：“咱們繼續說。”
　　“另外七家態度冷淡，都是些不知深淺之輩，老夫和羽騎將都可以出手降服，但因為大人您還在銅棺峽中，沒有命令下達，我們不好擅自處理。”
　　孫長鳴微壹頷首，心中思量著應該怎麽處理。
　　如果是以前，孫長鳴領了這氓江千戶的差事，也只會將自己的直屬部下調集到了望雲崖和烏余縣兩地，親自扼守銅棺峽，別處的哨所、百戶所便不再去管。
　　如果自己親自帶人也守不住銅棺峽，後面那些百戶所中，最強的百戶也只是第三大境，能起到什麽作用？
　　但是現在孫長鳴的心境不同了，既然有了爭雄之心，就要經營自己的勢力，區區二十三個衛所，必定要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中，保證鐵板壹塊。
　　“妳將這七家列出來，他們的百戶出身、背後的勢力，也都調查清楚。”
　　孤蓑老人將資料送了上來：“早已經準備好了。”
　　孫長鳴看了壹下，九江郡內有兩座百戶所不大願意服從自己的指揮，他們都是九江郡指揮使大人的嫡系。
　　朝天司在各郡設立了郡指揮所，統轄自己郡內的千戶、百戶，也稱指揮使，職位卻比東、西、南、北、中五大總衙指揮使差了壹級。
　　不過能夠做到郡指揮使也是壹方大員，就算是柳值，對於自己手下這些郡指揮使，也不是說換就能換的。
　　除了九江郡，另外五個百戶所的情況也是大同小異，他們背後都有強大的地方勢力撐腰，不願意交出手中的權力。
　　孫長鳴決定從九江郡這兩個百戶所下手，不過當下最重要的事情，是給南宮祾和伍步長他們壹個身份。
　　“好了，前輩先去休息吧。”他打發走了孤蓑老人，取出靈符聯絡柳值。
　　等壹會兒，靈符中才傳來柳值有些疲憊的聲音：“有什麽事快點說，本座軍務繁忙。”
　　孫長鳴也沒問題前方戰事的情況，立刻將九雲宗和南宮氏的情況說了，然後道：“大人，南宮祾第三大境，手下南宮氏殘留的可用之人，也有數十，其中還有四位第四大境，至少要給壹個百戶、四個供奉的職位。”
　　“九雲宗四公子伍步長乃是第四大境，而且年紀輕輕前途無量，至少也得給個千戶把？而起他們還有第五大境，這該怎麽安排？”
　　柳值沒好氣問道：“妳到底想說什麽？”
　　柳值在官場也是摸爬滾打了許多年，孫長鳴壹開口他就知道，這小子的目的，不是簡單地給手下要官兒來了。
　　孫長鳴嘿嘿壹笑，送上壹記不太純熟的馬屁：“大人果然目光如炬，屬下這點心思根本瞞不過您。”
　　柳值道：“妳也壓根沒想瞞過本座！”
　　“那屬下就直說了？”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氓江千戶所建制有點低，屬下自己還只是個千戶，不論是統領原本的二十三個百戶所，溝通兩岸地方官員，還是壓制新收的人手，身份都有些不足呀。”
　　柳值哼了壹聲，道：“妳剛從百戶升到千戶，就想著當郡指揮使了？
　　妳算算妳升的有多快？到今天妳加入朝天司才多久？就算是破格提拔，妳也得有相應的功績呀，否則本座怎麽跟朝天司下其他人交代？”
　　孫長鳴連忙道：“將氓江千戶所，升格為氓江指揮都司，也是為了大局著想。銅棺峽滅域中有了重大變故，靈寶元胎的事情，引發了妖異成群，很快就會從滅域中沖出來了，屬下肩負的任務，遠比我們當初設想的沈重！”
　　他將靈寶元胎的事情，隱掉了自己獲得好處部分，跟柳值講了壹遍，然後又道：“要說功勞，屬下不顧自身安危，親自深入銅棺峽滅域探查情況，也是壹樁不小的功勞吧？
　　再說了成立了氓江指揮都司之後，屬下可以先任指揮同知，等再立下大功，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升任指揮使了。”
　　柳值對這個下屬十分頭疼，辦事是真能辦事，可是更能討要好處，深諳“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技巧。
　　“這事情……已經不是本座壹個人能做主的了，得總衙各位指揮使壹起商議。”柳值終於說了實話：“就算是我來推動，至少還得有另外壹位指揮使大人支持才能辦成。”
　　“五位總衙指揮使手下的郡所數目都有限定，妳要升格氓江指揮都司，等於本座手下多了壹座郡所，其他指揮使壹定不會同意。”
　　柳值這麽壹說孫長鳴就明白了：“您手下實力太強，其他人不樂意了。”
　　“妳明白這個道理就好。”柳值說道。
　　總司衙門五大指揮有強有弱，柳值本來就已經很遭人嫉妒了，這還要再增加壹個郡所，另外幾位當然會全力阻止。
　　柳大人剛剛欣慰自己的難處手下能理解，卻不料孫長鳴緊跟著來了壹句：“那還是因為大人您的實力不是絕對的強大，否則何必在乎其他指揮使的意見？”
　　柳值：“……”
　　妳對上官還有沒有壹絲絲的尊敬？！
　　好想隔空壹劍，抽爛這悖逆下屬的屁股！
　　柳值怒道：“本座第七大境，自身實力在五大指揮使中獨占鰲頭！南獄指揮所麾下強者如雲，高位供奉數量在五大中位列第二，第四大境以上的數量位列第壹，這樣的實力，妳覺得還不行？”
　　他又惡狠狠道：“孫千戶要是覺得本座實力不足，不值得追隨，那也可以，本座放妳走，妳看得上哪壹位指揮使大人，本座舉薦妳投過去。”
　　孫長鳴壹縮脖子，隔著聯絡靈符都能感覺到第七大境的怒火。他嬉皮笑臉道：“我這不是跟大人開玩笑嘛。大人貴為第七大境，與屬下相處卻是平易近人，讓屬下如沐春風啊……”
　　“行了。”柳值打斷他：“不要整天挖空了心思，就想著從本座這裏挖好處。用心做事，替本座守好銅棺峽，本座和呂大人，從來不會虧欠有功之人。
　　另外，妳跟伍步長和九雲宗好生商議壹下，讓他們不必只著眼於眼前的好處，我朝天司值得他們長久的付出。”
　　“是。”孫長鳴答應下來，但是將千戶所升格為指揮都司的念想，卻沒有就此壓滅。
　　“還有別的事情嗎？”柳值問道。
　　孫長鳴小心翼翼問道：“公務倒是沒了，就是屬下今天覺得……大人您心裏是不是對我有意見了，我感覺大人今日對我的態度不好。”
　　柳值：“……”
　　本座堂堂第七大境，權傾朝野的南獄指揮使，在統軍大戰的百忙之中還抽出時間來與妳通話，妳還要本座好聲好氣的哄著妳？！
　　妳小子要反了天吧？
　　但……柳值心裏真的是有意見的，他咬牙切齒道：“妳沒事去招惹那女人作甚？！”
　　孫長鳴壹頭霧水：“那女人？誰啊？”
　　柳值：“梁玉指！”
　　孫長鳴沒當回事兒：“屬下正好需要人幫忙，您在軍中，梁大人正好在附近辦案……”他還沒說完，卻發現柳值已經幹脆的拍滅了聯絡靈符！
　　“沒禮貌。”孫長鳴撇撇嘴，忽然心思壹動：柳大人跟梁玉指之間，不對勁啊。
　　他八卦之心剛剛燃起，忽然壹道靈光飛來，梁玉指的那壹枚傳令靈符又來了。
　　這次不走窗戶，哢嚓壹聲在門上撞出來壹個大窟窿，直奔孫長鳴面門而來。孫千戶壹聲驚呼閃身躲開去，靈符啪壹聲戳在了他背後的墻壁上，足有四指深！
　　孫長鳴暗自嘀咕：這是生氣了？剛拿了我的好處，就翻臉不認人？
　　唰——
　　靈光迸射，梁玉指在光影中壹臉寒意：“孫千戶不愧是柳值的手下，當真會做事！”
　　“這點東西，打發叫花子呢？”
　　“本座堂堂北獄指揮使，第六大境巔峰強者，出手壹次，就值妳幾件五階妖器？”
　　孫長鳴在心中大叫：這對狗男女肯定有事情！
　　但是孫長鳴真不覺得自己給少了，三件五階妖器，還有許多其他寶物——這世上法器難得，第五大境也大都是使用四階法器，他就不信梁玉指全身都是六階法器。
　　況且妳拿下了南宮氏，南宮氏巨大的財富必然也落入了妳的腰包。
　　正常情況下，哪怕對方是北獄指揮使大人，如此貪得無厭孫長鳴也會反譏他兩句，但是梁玉指和柳值的關系不簡單，不看僧面看佛面，孫長鳴壓下了不滿，正準備跟梁玉指分說壹二……卻忽的心中壹動！
　　孫長鳴換上了壹副笑臉說道：“梁大人別誤會，咱們說好了，報酬是我在銅棺峽中收獲的三成，我給出了五成已經是超額支付了。”
　　梁玉指不買賬：“那麽多強修走進銅棺峽，壹個都沒出來，妳說這點東西就是五成？以為本座是個女子，就好欺騙嗎？果然跟柳值是壹丘之貉！”
　　孫長鳴總覺得自己多少是被柳大人連累了。他將銅棺峽中的“經歷”跟梁玉指說了——和柳值是壹個版本。
　　然後道：“我也只是誅殺了壹些妖族，的確沒有多少收獲。梁大人可以派人去銅棺峽中查看情況，就知道屬下所言不虛。
　　不過梁大人如果能幫屬下壹個忙，屬下有壹件重寶可以雙手奉上，壹定會讓大人滿意。”
　　梁玉指冷笑壹聲：“是妳欠了本座的好處，這寶物本就應該是妳補償本座的！”
　　孫長鳴語氣便冷淡了幾分：“梁大人不如先聽壹聽屬下的請求？”
　　梁玉指考慮了片刻，道：“妳說。”
　　孫長鳴說了想要升格都指揮所的事情：“想要扼守住銅棺峽，保證柳值大人後方穩定，屬下面前實力和名義上，都有些不足，但這件事情需要梁大人幫忙。”
　　梁玉指哼了壹聲：“是柳值讓妳來找本座的？他自己怎麽不來？”
　　孫長鳴道：“屬下猜測……柳大人壹向孤傲，可能是有些抹不開面子？”
　　梁玉指沈默了壹下，問道：“本座可以幫忙，但是妳能拿出什麽重寶回報本座？”
　　孫長鳴取了狐貍面具出來：“大人請看。”
　　這寶物的確珍貴，但是弊端太大。老二又不肯吃了幫自己褪去血祭的弊端，而且這東西畢竟是妖器，就算是孫長鳴捏著鼻子認了血祭的弊端，也不好總是拿出來使用。
　　梁玉指透過傳令靈符觀察了片刻，發出壹聲驚訝：“這東西……好邪門！”
　　孫長鳴便問道：“大人可願意幫忙？”
　　梁玉指沈吟了片刻，果斷道：“成交！”
　　從傳令靈符中滲透過來壹絲力量，就急不可耐的朝著狐貍面具撲了去。孫長鳴又說道：“且慢！大人您倒是滿意了，可屬下我卻是虧了，大人還得答應我壹個條件，要麽就將那幾件五階妖器換回來。”
　　已經進了梁玉指腰包的寶物豈能還回去？梁玉指當即不滿：“妳可知道，貪得無厭的小輩，會惹惱了本座？”
　　“大人總不能不講道理吧？況且屬下的要求十分合理：請大人許諾，在屬下有需要的時候，再出手幫助屬下壹次。壹件六階妖器，大人出手兩次，這價格……屬下覺得還是您占了便宜。”
　　“放肆！”梁玉指呵斥，孫長鳴立刻道：“大人若是不願意，還有另外三位總衙指揮使，他們當中，想必會有人覺得壹件六階妖器、兩次出手的交易十分劃算……”
　　梁玉指斷然道：“罷了，本座壹向喜歡提攜後輩，這壹次的事情，本座吃點虧，應允妳了。”
　　然後那靈符中滲透出來的靈氣，再次往前壹撲就卷住了狐貍面具：“這寶物先交給本座。”
　　孫長鳴不肯放手，雙方僵持，梁玉指惱道：“本座難道還會哄騙妳壹個小小千戶的寶物不成？”
　　孫長鳴心說妳要是自重身份，何必這麽著急要搶過去？
　　不過他考慮了壹下，松開手笑道：“屬下當然是信得過大人的。”
　　“哼。”梁玉指卷走了狐貍面具，丟下了壹句話：“讓柳值提出方案，本座自會支持他。”然後傳令靈符嗖壹聲飛走了。
　　孫長鳴不免有些肉痛，但是狐貍面具留在自己手裏的確無用，拿來做政治交易倒也不虧。
　　升格到都指揮所，自己就是郡指揮使同壹級別的人物，自己麾下勢力的上限大大提升，好處極為巨大並且影響深遠。
　　別的不說，但是九雲宗，如果自己只是氓江千戶，最多也就是伍步長和長老他們這些人會繼續留在自己手下效力，但是成了都指揮使，孫長鳴有信心說服伍步長的父親，帶領整個九雲宗投入自己麾下！
　　孫長鳴立刻又聯絡了柳值。
　　柳值接了聯絡靈符，劈頭就問：“又怎麽了？本座手下那麽多幹將，就妳事多。”
　　孫長鳴卻先抱怨起來：“大人啊，娶妻當娶賢，您可要擦亮了眼睛，不能只看對方長得漂亮，就饞人家身子……”
　　柳值氣的又想隔空出劍：“狂悖之徒！妳還管起本座的私事了？想死的話不如直說？再說了本座饞誰了？”
　　柳大人其實心裏已經有些虛了……
　　果然孫長鳴道：“梁玉指大人狠狠敲詐了我壹筆！”
　　他將和梁玉指的“交易”添油加醋的說了，結果卻換來了柳值壹陣暢快的大笑：“哈哈哈……”
　　就突出壹個解氣！
　　我跟呂大人拿妳沒辦法是吧，有人能治妳！
　　肉痛吧、心在滴血吧，活該！
　　“大人……”孫長鳴幽幽道：“我才是您的屬下，您這樣明顯的幸災樂禍，不厚道呀。”
　　柳值道：“那女人，死要錢。誰讓妳要去招惹她？不過既然妳已經跟她達成了協議，本座馬上就提出方案，升格氓江都指揮所問題不大，妳等著好消息吧。”
　　然後柳值飛快地拍滅了聯絡靈符，不給孫長鳴八卦梁玉指的機會。
　　孫長鳴撇撇嘴，收起了聯絡靈符：“心虛了，嘿！”
　　……
　　孤蓑老人和阿羽猜測以千戶大人的性子，怕是回來之後，就會以雷霆之勢，壓服那七座百戶所。
　　可是孫長鳴找孤蓑老人問了情況之後，就沒了聲息。
　　伍步長和南宮祾來到望雲崖之後，也在等待千戶大人的安排。
　　兩人對於千戶大人能夠授予的職位，心中既有期望也有忐忑。現在已經綁在了孫長鳴的戰車上，不管孫長鳴給什麽職位，也只能接受了。
　　但如果職務太低，當然是會失落的。
　　可是等來等去，孫長鳴卻沒有提這件事情。
　　在望雲崖休整了壹天之後，孫長鳴卻點齊了人馬，留下阿羽駐守望雲崖，派遣孤蓑老人坐鎮烏余縣，剩下的人跟他返回氓江哨所！
　　大家都不知道千戶大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卻又不敢去問。
　　還是那壹艘鐵殼大船，老二在水下護航，壹行人浩浩蕩蕩的順江而下，用了幾天時間回到了氓江哨所。
　　憨妹從哨所中咚咚咚的沖出來，張開雙臂歡呼壹聲：“哥！”
　　然後咚的壹頭撞進了大哥的懷裏。
　　孫長鳴當著這麽多人面，要維持自己主官的人設，不好當場坑妹，只能硬生生承受了這壹次憨妹沖撞——咚！
　　孫長鳴感覺自己好像是被壹頭飛豬給撞上了——劃掉，怎麽能這樣形容自己的親妹妹？
　　應該是被壹頭史前巨豕給撞上了，全身骨頭好像都要散架了，各處生疼差點流出眼淚！
　　本座可是第四大境啊！
　　但是看到妹妹的笑臉，孫長鳴心中還是壹片暖意，揉揉她的頭發，說道：“瘦了。”
　　憨妹壹扁嘴：“妳不在，我沒啥胃口。”
　　白天樾、廖丹臣和包由等人跟在後面，臉上神情可謂“五彩斑斕”，大人您哪只眼睛看到小姐瘦了？
　　孫長鳴將妹妹放了下來，白天樾幾人上前見禮，孫長鳴給他們介紹了伍步長和南宮祾，孫長嫣已經饞兮兮的湊到雲念影身邊：“阿姐有沒有給我帶好吃的？”
　　“有！”雲念影已經攢了許多：“我平時讓人出去獵獸，都把最好吃的那部分留下了，用法術冰鎮了，就等回來找妳，咱倆烤著吃！”
　　孫長嫣眼睛放光，口水長流。
　　白天樾負責安頓伍步長和南宮祾，心中暗暗吃驚：大人帶回來的這壹批人好強！滿眼都是第四大境，還有兩位第五大境。
　　然後船上，雲凡又押著壹群帶著法器枷鎖的犯人走下來，喊著其他的校尉幫忙，白天樾看了壹眼又是眼皮子壹跳：囚犯中還有第五大境！


第三三〇章 快被揪禿了
　　白天樾心中危機感驟然而起：大人手下人才也來越多，我這點修為已經上不了臺面，能拿的出手的，只有忠誠了！
　　嗯，本百戶對大人赤膽忠心！
　　誒？不對啊，本百戶已經突破到第四大境了！
　　可是想到自己究竟是怎麽提升上來的，白天樾壹陣心虛，都不敢去看孫長鳴，低著頭急忙而去。
　　孫長鳴將大家安頓好，給憨妹招手：“大哥餓了，這些天在外面，都沒吃好。”
　　憨妹正在跟雲念影壹起整理那些食材，立刻回頭道：“好噠，大哥妳等壹會兒，我馬上做飯。”
　　“好。”孫長鳴美滋滋的背著手，朝自己的後院溜達去。
　　在柳值和梁玉指辦好升格都指揮所的事情之前，孫長鳴主要的事情，壹個是重新煉造神作天兵，壹個是培育新的毒影槲，壹個是整頓壹下鬼域。
　　……
　　九江郡指揮使易操戈就是孫長鳴觀念中“軍頭”壹類的人物。本身是第五大境的修為，到了第五大境，修士會根據自己的根本功法、本命法器等具體條件，選擇壹些天地靈物進行吞噬。比如天罡、地煞、靈火、真水之類。
　　吞噬之後可以憑此增強自身的各種鬥法手段，這壹階段對於修士的戰鬥力有著極強的提升。
　　壹共可以完成六次吞噬，名為餐霞境，區分大境內的小層次，也就是壹餐、雙餐、三餐壹直到六餐。
　　到了這個階段，決定同境界修士強弱的因素就很多了，前期根基欠缺，到了此時體現的就會格外明顯。
　　而選擇不同靈物吞噬的難易程度也不同，往往是越困難的威力越強，所以同境界同層次的修士之間，鬥法的差距也可能極大。
　　易操戈已經五餐的層次，吞噬的乃是五種高階靈火！這讓他的鬥法能力極為可怕，可是再想要找到更高階的靈火，完成六餐，甚至是更進壹步突破到第六大境“元侯境”，都極為困難。而且說不定六餐的時候，就會靈火焚身而死。
　　而不晉升第六大境，就無法在朝天司中更進壹步。等到柳值晉升第七大境，易操戈明白就算是自己運氣好，成為第六大境也無法超越柳值，於是什麽雄心壯誌也就都熄滅了，專心經營自己九江郡的壹畝三分地。
　　境內的千戶、百戶盡可能都換上了自己的心腹。
　　比如孫長鳴氓江千戶所治下的靈集縣、懷留縣兩座百戶所。這兩座百戶所的百戶，是易操戈親自任命的，二十年前就跟在他身邊當校尉。
　　靈集縣的百戶名叫魏源，懷留縣百戶名叫邱振濤。兩縣本就相鄰，兩個百戶所的距離也不遠，其中懷留縣百戶所，是為了封鎖氓江後期加設的。
　　兩位百戶這段時間經常湊在壹起飲酒，手下們都明白，兩位大人是要團結壹致，對抗那位氓江千戶。
　　但實際上，為什麽要這麽做、接下來該怎麽做，早在氓江千戶設立的公文下發之後，兩人接到易操戈暗中的命令之後，就已經商量好了。
　　現在整天湊在壹起飲酒，有點互相壯膽的意思。
　　易操戈不願意交出這兩個百戶所，甚至連白栗崗的百戶所都不想交出去。兩位百戶是易操戈壹手提把上來的，自然要聽命行事。
　　整體來看，郡指揮使大人職位更高，手中的實力也更強，孫長鳴處在弱勢。
　　但是兩位百戶也從壹些渠道得知了，那位氓江千戶可是柳值大人面前的紅人。
　　“易大人加入朝天司已經近百年，人脈、實力都不是孫長鳴能夠相比的，只不過這事情易大人不好出面，所以才將咱們頂在了前面。”
　　“只要辦好了這壹次的差事，易大人肯定記在心裏，咱們兄弟升千戶就有望了。”
　　“就算是柳大人，也不可能為了壹個孫長鳴，就撤了咱們九江郡指揮使吧？”
　　兩人的確有些忐忑，就怕自己成了兩位大佬爭鬥的犧牲品，只不過兩人沒有選擇。不過兩人湊在壹起互相打氣鼓勵，說著說著，竟然真的就覺得：誒？好像還真是那麽回事，那孫長鳴並沒有底氣，真的將我們如何了！
　　孫長鳴從銅棺峽中出來，他們會面的頻率再次增加，以為孫長鳴要動手了——也還是緊張了幾天。可是望雲崖那邊卻是壹片平靜。
　　而後孫長鳴更是直接回了黃石縣！
　　兩人又長松了壹口氣，對之前的判斷更加篤信：“孫長鳴看來沒有動手的意思。”
　　“他不願意跟易大人正面沖突，也屬正常，畢竟根基淺薄，比不上易大人。”
　　兩人相視而笑，輕松地碰了壹杯：“還以為會有壹場龍爭虎鬥，沒想到那孫長鳴偃旗息鼓直接縮了。”
　　“咱們的功勞，易大人會記得的，千戶有望了，哈哈哈！”
　　另外五座百戶所也很快得到了消息，大家全都笑了，這位氓江千戶很識時務。
　　……
　　孫長鳴回了後院，打開了自己布置的陣法，走了這幾個月，有“千金壤”滋養，自己的鴆蕨壹定已經枝繁葉茂，傾蓋如傘了吧。
　　然後孫千戶站在後院裏，撓了撓頭：“是鴆蕨這種東西本身就生長得很慢嗎？”
　　但是孫長鳴很快就反應過來：不對勁！鴆蕨跟自己走的時候，明顯長高了不少，但是枝葉什麽的卻跟自己走的時候差不多。
　　枝繁葉茂什麽的根本不存在，而且還因為本身長高了，所以顯得有些稀稀落落，就像是營養不了的苦孩兒壹樣！
　　他仔細壹看，鴆蕨的壹些枝條上，明顯被人摘去了葉子，空缺之處很多。
　　即便是枯黃雕落的葉子也是劇毒，孫長鳴下過命令，除了自己，任何人不準進來，就是怕有人誤食了。可是現在地面上幹幹凈凈，沒有壹片枯葉！
　　孫長鳴眼中閃過壹片寒光，他不動聲色的退出來，吩咐雲凡：“敲鐘，召集本官全部下屬，壹個也不許缺席！”
　　雲凡下意識感覺到大人身上森寒逼人，不由得壹個哆嗦，壹句不敢多問急忙去了。
　　很快急促的鐘聲在哨所中響起。
　　孫長鳴定下過規矩：鐘聲響起，哪怕是妳在哨所上執勤，也要馬上下來集合。
　　結果人還沒到齊，院子廚房那邊就傳來壹陣哭嚎聲：“小姐，妳不能不管我們啊……”
　　孫長鳴眉頭壹皺，帶著壹身寒意，背著雙手走進了廚房。
　　妹妹正在竈臺邊，大木勺子還伸在那口大鍋裏。她的腳下撲著三個人，抱住憨妹的褲腿瑟瑟發抖的哭喪了臉。
　　白天樾、廖丹臣和包由。
　　憨妹看到大哥進來，胖乎乎的小臉上閃過了壹絲慌亂，像是睡覺前偷吃了糖果，被逮住的孩童。
　　“大、大哥，妳、妳先坐著，就快好了。”憨妹自小就沒幹過壞事，結結巴巴起來。
　　孫長鳴登時大恨看向地上三人：我妹妹多麽單純天真，她是不會幹壞事的，壹定是妳們三個壞胚教唆的！
　　他目光如刀掃過三人，故意在白天樾身上停了壹下。
　　廖丹臣和包由都只能算是“客卿”，妳白天樾可是我的手下！
　　白天樾壹個哆嗦，更加感覺自身不妙了。可是千戶大人最先找上的卻是包由：“妳跟我出來。”
　　包由拽著孫長嫣的褲腳還想再哀求，但是被千戶大人目光壹逼，竟是不敢哭嚎，乖乖地站起來就跟著往出走。
　　兩個人快出門了，孫長嫣在後面鼓足了勇氣，怯生生的喊了壹句：“哥——”
　　孫長鳴回頭，憨妹眼淚汪汪的：“怪我的，是我嘴饞，吃了妳種的菜……”
　　孫長鳴額頭上青筋暴起：“傻丫頭，那不是菜啊，那是劇毒……天下毒物能排的上號的！”
　　他忽然又轉臉瞪向了廖丹臣：“妳教的可真好，堂堂丹師，親傳弟子把鴆蕨當成青菜？！”
　　廖丹臣想狡辯來著，畢竟丹師大人是有脾氣的，可是千戶大人今天的氣勢實在是太嚇人了，如同噬人荒古桀龍壹般——況且丹師大人心裏還是有逼數的，以前他可以恣意妄為，是因為別人有求於他，千戶大人丹道不在自己之下，對自己無欲無求，惹火了真的會對自己下死手。
　　“老朽……慚愧。”廖丹臣低下頭。
　　孫長嫣挪到了大哥身邊，兩只手拽著他的袖子輕輕搖晃：“哥，妳別生氣，我以後不偷吃了，好不好？”
　　孫長鳴忽然註意到壹個更嚴重問題：“那些鴆蕨的葉子，妳們都給吃了？”
　　廖丹臣忽然來了精神，兩眼放光道：“大人，小姐真乃丹道奇才，老朽到現在也沒弄明白，小姐到底是怎麽處理的，鴆蕨被她烹飪之後，不但無毒而且大補，妳看看白天樾已經第四大境了，包由這種廢物也馬上要突破到第三大境了，老朽多年不見動靜的瓶頸，也開始松動了……”
　　“閉嘴！”孫長鳴冷冷壹聲，擡手抓住了妹妹的手腕，將靈氣渡了過去……然後發現妹妹就是個石頭疙瘩，經脈瘀滯，靈氣根本無法通行查探……
　　他又仔細觀察了妹妹，平心而論，妹妹的確沒瘦，幾個月間長高了壹點點，而且更胖了。
　　“妳們真沒事？”孫長鳴自命丹道造詣不俗，也實在想不出來有什麽方法，可以中和鴆蕨的毒素，更別說將這東西變成大補的靈丹。
　　“真沒事。”四個人壹起開口。
　　孫長鳴忽然看向了大鍋：“這裏面……也有鴆蕨？”
　　憨妹小雞啄米壹樣點頭：“我放了足足有九片呢，可好吃了。大哥妳不在的時候，我每頓只舍得吃五片……”
　　孫長鳴眼中露出驚恐之色，憨妹滿不在乎的擺擺手：“大哥妳別怕，真的沒事的，妳以前也吃過……”
　　孫長鳴忽然想起來了，有那麽壹次，自己忽然覺得憨妹做的飯格外美味，甚至後來憨妹做飯，味道還是那個味道，但總覺得不夠好吃。
　　原來如此……
　　孫長鳴壹陣無言，看了看孫長嫣，又看了看大鍋，憨妹身上匪夷所思之處太多了，他甚至見怪不怪了。
　　“好吧。”孫長鳴輕擰了壹下妹妹的小臉：“妳繼續做飯。”
　　然後他壹指剩下三個：“跟我出來。”
　　妹妹拽著他不放手，孫長鳴安慰：“我跟他們談壹談，妳放心，不會為難他們。”孫長嫣這才松手，然後猛然想起：“哎呀，忘了攪拌了，別糊鍋了！”就趕緊跑去大鍋那裏，拿起大木勺用力攪動起來，壹雙眼睛認真的盯著鍋裏。
　　孫長鳴帶著白天樾三個壹出來，就跟雲凡命令：“帶下去分別審訊，不準他們串供！”
　　孫長鳴想到妹妹，覺得很欣慰，雖然年紀不大，也不夠懂事，但是至少有擔當，不會讓別人替自己去承擔錯誤。
　　白天樾三個全部交代，事情經過就是那樣，孫長鳴看了三份口供後，壹手支著下巴想了又想。
　　他先將廖丹臣和包由喊了進來，擺在兩人面前壹份等同於賣身契雇傭契約。
　　“鴆蕨的珍貴程度不用本官多說，而且經過我妹妹的烹飪，更是世上絕無僅有。兩位吃了我們孫家這麽多，這份契約簽了吧。”
　　廖丹臣和包由知道千戶大人這次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但是壹看契約，全都哭喪了臉：兩人要免費為孫長鳴效力壹百五十年！
　　“本官想好了，妳們都幹原本就擅長的事情，廖丹臣負責煉丹，可是妳煉丹成功率太低，不能讓妳煉高階靈丹，那是浪費靈藥。
　　妳負責大批量煉制三階以下的靈丹。
　　另外本官會從手下挑選壹些有丹道天賦的人交給妳，妳負責傳授他們。將來低階靈丹的煉制，要搞成規模化。
　　這段時間，妳要用心！以勤補拙，多反思多總結，盡可能把成丹率提上去。”
　　廖丹臣低著頭，其實格外不服氣，怎麽在妳口中，我就如此不堪呢？在外面老夫也是人人追捧的丹師大人好不好？
　　可是孫長鳴說他，他偏偏就沒有還口的底氣。
　　嗯，更沒有勇氣。
　　“包由妳呢，主攻丹肴。不指望妳追上我妹妹，但妳跟在她身邊這麽久，總要有些長進吧？至少也要做到別具壹格。
　　本官打算開壹座酒樓，未來要讓這家酒樓的分號，遍布我大吳朝，成為我人族第壹名樓！
　　妳呢……半路出家，境界低又沒什麽拿的護手的特長，要是連這件事情也做不好，本官留妳還有什麽用？”
　　包由就很受傷：我乃是頓悟的修士啊，人人都說我前途壹片大好，怎麽到了大人這裏，就是壹無是處了？
　　然後包由躬身壹拜：“在下省得了。”
　　這兩人態度不錯，孫長鳴擺了擺手：“行了，妳們出去吧，讓白天樾進來。”
　　兩人退出，片刻後白天樾進來，跪拜倒地：“大人，屬下罪該萬死！”
　　孫長鳴背對著他，負手站立，冷淡說道：“妳收拾壹下東西，回葛遙那裏去吧。”
　　白天樾如遭雷擊，擡頭看向孫長鳴哀求道：“大人，屬下真的知道錯了，求大人責罰，降職、軍棍、罰俸，屬下都認了，求大人不要趕我走！”說罷深深叩首。
　　孫長鳴仍舊冷淡，道：“妳本來就是葛遙的人。”
　　白天樾匍匐在地上，道：“可是葛遙也是大人的人，屬下自然是大人的人。”
　　孫長鳴緩緩轉過身來，問道：“妳能說出這話來，可見並非不明事理，為何會犯下這種錯誤？”
　　白天樾也明白了大人為何要嚴懲自己，再次叩首道：“屬下……壹時糊塗！壹開始只是為了滿足口腹之欲，小姐的廚藝實在是太好了。
　　到了後來，心中越發恐懼，也就更不敢跟大人坦白了。”
　　孫長鳴不滿白天樾的地方，其實就是壹個：我才是妳的主子，不管有什麽事情，妳的第壹反應，應該是稟報我！
　　白天樾扯下自己的百戶令牌，雙手捧起來：“大人，我願意從普通校尉開始，從頭幹起，只求大人再給我壹個機會。”
　　孫長鳴壹擡手，百戶令牌隔空攝來，翻看了兩遍之後，又丟給了白天樾：“做好準備，過幾天去接任靈集縣百戶，能守住靈集縣妳就繼續幹下去，若是不行，還是回葛遙那裏去吧。”
　　白天樾壹楞，旋即慎重道：“屬下明白，守不住靈集縣，屬下也沒臉回來。”
　　但實際上，白天樾以為大人是要強行拿下靈集縣百戶，讓自己頂上去，在前臺對抗九江郡指揮使易操戈閣下。
　　他把這看成了壹次考驗。
　　處理完了三人，孫長鳴自己在房間內，手指輕輕敲著桌子，思忖著接下來的計劃。壹陣敲門聲之後，憨妹從門縫裏伸進頭來：“哥，吃飯啦。”
　　廚房裏，憨妹已經盛了壹大碗，擺在了桌子上。
　　孫長鳴坐下來，看著碗裏的食物多少還是有些忐忑的：“九片鴆蕨？”
　　孫長嫣撇嘴：“大哥還是不相信我。”
　　孫長鳴笑了笑，硬著頭皮端起碗來，嘗了壹口之後……的確就是那個味道，好香！他索性拋開了那些顧慮，狼吞虎咽的吃起來，妹妹終於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香味從兄妹倆的小院中飄出來，伍步長和南宮祾等人全都聞到了，壹時好奇順著味道找了過來，就看到雲凡帶著壹群校尉蹲在院門口，伸長鼻子貪婪地嗅著香味兒。
　　伍步長很奇怪：“雲總旗這是幹什麽呢？”
　　雲凡嘆了口氣：“吃不上，聞聞味也好呀。”
　　伍步長就笑了，敲門就想進去。雲凡趕緊攔住他：“這個時候千萬別進去，小姐的勺子不認人的！”
　　看到伍步長壹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雲凡很鄭重的跟他說了過去發生的事情，然後道：“到目前為止，有資格吃小姐做的飯的人，只有雲百戶、白百戶、廖大師和包由。”
　　“其他人，膽敢在開飯的時候進門，肯定被小姐的勺子打出來——妳莫要不以為意，小姐是位神人，別看她沒什麽修為，我們到現在也沒人能躲開她的勺子！”
　　伍步長想了想，瀟灑壹笑轉身而去，只是半路上不停地用眼神瞟著南宮祾，把南宮祾看得有些不痛快：“妳瞅啥？”
　　伍步長語重心長說道：“雲念影可是得到了大人親妹的認可，可以吃她做的飯！”
　　南宮祾壹臉的莫名其妙：“那又如何？”
　　伍步長搖搖頭不再多說，這傻丫頭啊。
　　南宮祾心裏也鄙夷伍步長：這個自命不凡的家夥，總是說壹些莫名其妙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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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集縣和懷留縣兩名百戶必須全部拿下。靈集縣交給白天樾，懷留縣的百戶人選孫長鳴卻要再挑選壹下。
　　可以預見，即便是自己晉升為指揮同知，易操戈也不會服輸退讓。
　　自己扼守銅棺峽是柳值的大後方，那麽靈集縣和懷留縣就是自己的大後方，自己在前面守住銅棺峽，後方也必須保證穩定。
　　孫長鳴原本的計劃是挑選兩名對朝天司很熟悉的人，不過確定了白天樾之後，孫長鳴又有了別的想法：靈集縣和懷留縣可以守望相助，互為補充。
　　白天樾經驗豐富，對朝天司掌故熟悉，但是自身實力有所欠缺，那麽懷留縣方面可以安排壹位修行強者。
　　然後孫長鳴就安靜地“縮”在氓江哨所裏，首先給憨妹定下了規矩：每天只能采摘三片鴆蕨的葉子。
　　妳看看妳都把我的鴆蕨給揪禿了！
　　然後在後院裏重新培育了壹株“毒影槲”，比送給南宮祾的更加完善，威力上更勝壹籌，孫長鳴命名為“通天槲”。
　　後院裏現在有了鴆蕨、兵家血藤和通天槲三株靈植，而通天槲可以隨時收走，孫長鳴隨身攜帶。
　　鴆蕨再次發揮了排斥能力，將通天槲逼到了幾十丈外。孫長鳴不得不將後院擴大了壹下，同時心裏盤算著，將來氓江都指揮所，就在哨所這邊擴建好了。
　　另外壹件事情，就是親自動手，重新煉制了神作天兵，加入了得自桑人鎧甲上，自我修復的能力。
　　至於說機關蜂巢棱堡，孫長鳴也準備自己煉造壹座。這壹次從零開始，完全按照孫長鳴的想法打造，比伍步長那壹座也要更加全面、完善，但是配備的遠程法器，除了加特林版弒神破和毒刺版靈榴狙之外，孫長鳴還有些別的想法，暫時按下不表。
　　這是壹項大工程，壹時半會無法完工。
　　中間孫長鳴抽空去了壹趟鐵槍地宮，只敢在外面觀察了壹番，然後小心翼翼的退去了。
　　就這樣不知不覺的又過去了幾天，朝天司總衙發出了壹份公文，傳向了氓江上遊六郡：氓江千戶所升格為氓江都指揮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