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壹章

　　勞克道：“妳住哪裏？”

　　“我住在廟裏。”

　　“想當和尚呀？！”

　　“當和尚？那多沒意思！”

　　勞克笑道：“當和尚沒肉吃，還得天天念經，枯躁無味令我頭痛。”

　　小子艾慈嘻嘻笑道：“照樣有人當和尚。”

　　勞克迫：“我知道有人當和尚，三官廟住了十壹個，那地方我去過。”

　　“三官廟！”

　　小艾慈叫道：“妳提起三官廟，我得趕快上山去砍柴了，老人家，後會有期啦！”

　　小艾慈轉身往山中走，老頭子手壹讓卻又不開口。

　　不知怎麽的，那把斧頭就在勞克的手上了。

　　奇怪，這怎麽可能？然後，他想起了老頭兒。老頭自稱是神偷，壹定是這老家夥搗的鬼。

　　找他去！

　　小子艾慈回頭使足勁地走，遠遠的，忽見老人家奔過來。

　　他還未開口，便見老人往山道上閃。

　　還想裝做沒事人的人的樣子，小子艾慈開口道：“等等。”

　　勞克站定身子，道：“妳不是上山砍柴嗎？”

　　小子艾慈伸手道：“老人家，別玩笑了，快把斧頭拿來吧！”

　　勞克怒道：“妳小子找打挨。”“不還我斧頭妳才挨打。”

　　“打就打，小子，來吧！”

　　小子艾慈心壹橫，拋下扁擔就往老人身邊挨過去。

　　勞克見小子艾慈出手，他再也不敢輕心，雙掌交揮，壹招“鎖五龍”直封艾慈雙掌。

　　小子艾慈壹聲暴喊，猛往壹邊閃掠，半空中突然點出壹指，不料老人已自他背後掠過。

　　小子艾慈落地，還要再上，老人已大喝道：“小子呀！妳好混蛋，同妳師父壹樣。”

　　小子艾慈壹瞪眼，道：“還敢罵人？”

　　勞克道：“妳的斧頭插在妳自己的腰裏，為何找我要，可惡！”

　　“什麽？”小子艾慈忙往腰上摸，不由驚訝道：“哇！怎麽我剛才沒有發現？！”

　　勞克忽然拍手笑道：“所以我罵妳小狗蛋！”

　　勞克走上前，抖著胡子又道：“好了，好了，我不耽擱妳砍柴，老夫還有事，我要走了。”

　　小子艾慈道：“紅心老克，我只有壹句話對妳說。”

　　勞克拍拍小子的背，道：“妳說。”

　　小子艾慈翻了壹個大白眼，道：“我給妳吃我的大饃，還挨妳的罵，心裏真不是味。”

　　勞克道：“江湖有許多人，老夫連罵都懶得駕他們壹句，小子，妳有福了。”

　　小子艾慈走出個幾丈，忽聞得身後傳來”嘭”地壹聲響，他猛回頭看，只見勞克坐在旁邊吃吃地笑，紅鼻子聳得連鼻子也象要抖下來了。罷媸悄芽礎！

　　小艾慈壹怔，便不由得停下不走了。

　　他伸手去摸身後的斧頭，斧頭又不見了。小子艾慈不用想，壹定又是這勞克在弄鬼，因為他是江湖抻榆。

　　勞克在向艾慧招手，他還咧嘴在笑。

　　小子艾慈走近勞克道：“拿來。”

　　勞克道：“拿什麽！”

　　“我的斧頭。”

　　“妳看見我拿了嗎？”

　　小子艾慈撇撇嘴道：“我要看見，妳這神偷招牌就砸了。”

　　勞克笑笑道：“我設拿。”

　　“老頭兒，妳同我師父有交情，那是妳們的事，妳和我可沒交情，逼急了，我照樣修理妳，妳信不信？！”

　　勞克面皮壹緊，道：“老夫不信妳能打得過我。”

　　他話未落，忽然艾慈騰身而起，雙掌平推，猛往勞克胸口印上去。

　　勞克見小子出手快又狠，立刻伸雙掌迎過去。

　　空中叮聲脆呼，四掌剛接又分離，便見小子艾慈忽然空中壹個倒翻，雙足猛往勞克跺去。

　　原來是雙掌是虛，雙腳才是實，勞克壹楞末及閃開，雙手疾拍業已分開。

　　他壹聲吼道：“好招‘怒踢金牛’。”吼聲裏，使壹招鐵扳橋，往後速倒下。

　　“撲！”小子艾慈的雙腳還是蹋在勞克的雙肩上。

　　勞克應變得快，換了別人難免被踢得口吐鮮血。

　　翻個筋鬥落在地，小子艾慈道：“妳的武功也不懶嘛！”

　　勞克道：“別吃我的老豆腐了，我挨了妳這壹腳，使我發覺，妳同妳師父的武功差不多。”

　　小子艾慈笑道：“拿來吧，我的斧頭，”勞克道：“妳先別要斧頭，我想同妳商量壹件大事情。”

　　小子艾慈道：“什麽大事情？”

　　勞克頓了壹下，道：“剛才見到妳的本事，我就知道妳師父是叫妳來幫我的。”

　　小子艾慈道：“說了半天，妳還未說妳有什麽大事情對我說。”

　　勞克道：“想當年我和妳師父走江湖，老夫就以他馬首是瞻，我只管偷，他專門替我保鏢，東西到手，二壹添作五，每人壹半，這幾年設有他的影子，好幾樁大買賣眼睜睜的不敢動手拿，可惜呀。”

　　小子艾慈莫名地道：“對我說這些幹什麽？”

　　勞克道：“合作呀，妳師父死了，由妳同老夫合作，妳小子的武功不錯，是可以當老夫的保鏢，好小子，怎麽樣？妳琢磨琢磨。”

　　小子艾慈猛搖頭道：“沒聽說過過偷也要請個保鏢，鮮新事。”

　　勞克道：“妳幹不幹？”

　　“我不幹！”

　　“小棍蛋壹個，妳不幹？”

　　“妳怎麽又罵我？”

　　“我還想揍妳，妳師父都幹，妳為什麽不幹？”

　　“我說過，那是師父同妳之間的事，妳別來找我。”

　　勞克忽然哈哈笑道：“我忘了，我還沒有解說清楚，小子，事情是這樣的，我有三不偷。”

　　小子艾慈道：“什麽三不偷？”“第壹，忠臣義士的錢財我不愉！第二，善人孝子的錢財不愉！第三，可憐的窮人我也不愉。”

　　“妳還有點良心。”

　　勞克道：“我有三偷。”

　　小子艾慈道：“什麽三偷？”

　　“惡霸壹定榆，貪宮汙吏壹定偷，看不順眼的人我更榆。”

　　看不順眼的人也偷，那這樣可難說了，也許就有好人被他偷子呢！

　　就見小子艾慈撅著嘴，道：“妳看我不順眼。所以偷我的斧頭，是嗎？”

　　勞克道：“不壹樣，妳同這些人不壹樣。”

　　勞克笑笑道：“因為我要妳小子留下來，是不想叫妳去吃苦受累砍柴，小子，妳就跟我闖江湖去吧！”

　　小艾慈皺眉道：“跟妳去當小偷？”

　　勞克面色已沈，道：“小偷有什麽不好？小子呀！妳想想，那些惡霸弄了許多的昧心錢，他們花不光，窮人多可憐。”

　　小子艾慈點點頭道：“說了半天，妳只有這幾句話還有些有道理。”

　　勞克道：“妳同意跟我闖扛糊了？！”

　　小子翻著白眼道：“我要去砍柴。”

　　勞克頭不轉，他伸手往樹上指，吼道：“老夫罵妳也是多余的，拿妳的要飯斧頭，妳快走，走得遠遠的，別再叫我看了妳煩心。”

　　小子艾慈擡頭往樹上看，斧頭正砍在樹枝間。那個地方有有三丈高，這可難不倒他。

　　扁擔拋在地面上。小子艾慈腰壹矮，“咻”壹聲，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