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最后谈判
　　宫廷地下实验室内，默里瀚严肃地盯着魔法瓶里那块黑色的鳞片。对于这块鳞片，当初巴尔扎拿来给他研究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黑色鳞片是一块龙鳞。但很快他就否定掉这种猜测。他从黑色鳞片上感受到了黑暗的力量，与龙的光明力量根本就是格格不入。
　　现今大陆上存在的龙都是由四大神龙创造出来的。四大神龙的本质是光明系的力量，那么他们的后代拥有的力量自然也是光明系的。
　　否决掉黑色鳞片是龙鳞后，默里瀚才呆在实验室内一个月都研究它。对他一个贤者而言，探索未知的事物是生命最大的意义。黑色鳞片存在太多奥秘，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他完全为此着迷，他坚决要把黑色鳞片的秘密给解出来。
　　然而即便非常详细地进行了一番研究和实验，他还是没能发现黑色鳞片的秘密。当然他不会想到这黑色鳞片其实就是龙鳞，只不过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龙——魔龙的鳞片罢了。这黑色鳞片是上次吉鲁杀红莲时不小心脱落的，没想到此刻成为了让默里瀚痴迷的新鲜事物。
　　实在研究不出来后，默里瀚握了握拳头，表现出极大的不甘。一会后他突然猛地抬头，眼神泛光，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的研究办法。于是他快速走到实验室正前面的实验台前，伸手触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随之看到实验台移动到了一旁，下面露出一个棺材模样的箱子。
　　没想到这实验台下另有玄机！
　　实验台机关打开后，默里瀚从里面拿出一本破旧得几乎要腐化掉了的羊皮卷。他拿着羊皮卷的手一直在发抖，非常害怕的模样，嘴里还低喃不止，“神明在上，请一定原谅在下的无礼。为了消灭黑暗，迎接光明，我不得不触碰这禁忌之书。”
　　默里瀚之所以害怕这破烂的羊皮卷是因为羊皮卷是他早年身为探秘旅人时在北方之地的暗渊之森——即传言曾是厄多拉族聚居的暗渊之地发现的。后来他修炼成贤者后接触了不少光明教廷的事，并有幸阅读过《禁忌法典》。
　　而羊皮卷上记载的东西，有跟《禁忌法典》里记载的内容一样的信息，并更多地是记述关于厄多拉族的各种秘密。厄多拉族人拥有其他种族无与伦比的智慧，他们为了提高炼金术，必须把世间万物记载，这样才能更好地进行等价交换原则，也就是施展炼金术。
　　默里瀚认为，羊皮卷里面肯定记载有眼前黑色鳞片的事，所以他决定查看羊皮卷。但因为羊皮卷涉及到厄多拉族的事，因而可以说它不仅仅是教廷所禁忌的东西，还是整个大陆禁忌的东西。要是被别人发现，他将会成为教廷死敌。
　　这样的风险，是他一直把羊皮卷藏起来的原因。
　　拿出羊皮卷后，他把实验室的石门紧紧关起来，严防别人进来看到羊皮卷。随后他埋头在角落，一点一点查看模糊的羊皮卷内容，看是不是有关于黑色鳞片的相关信息。
　　地牢内，吉鲁本和艾吉交谈，当然他们交谈的内容无非都是一些彼此打趣的调侃，因为他们并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想要逃出去，他们轻而易举。然而就在这时，吉鲁脑海突然冒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它望向了天窗之外，好似外面发生着什么对它和艾吉不利的事。
　　“怎么了，吉鲁？”看到吉鲁的异常，艾吉问道。
　　吉鲁依旧凝望外面，一会后扑闪翅膀飞起来，对艾吉说道：“我感觉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被别人动手脚，这令我很不愉快，我必须去看看。还有，艾吉，凯特公主来了，你自己做好应对她的准备。”
　　吉鲁说罢没等艾吉反应便从天窗飞出去，前往的方向正是默里瀚在的地下实验室。
　　“哎……”艾吉不知道吉鲁是怎么回事，想叫住它，但这时地牢的大门被打开，一股亮光照进来。如吉鲁所言，凯特公主来了。
　　凯特只身一人前来，站在艾吉的牢房外，表情一如以往那般严肃冷傲。她看着艾吉并不说话，而艾吉则等着她说话。
　　终于等不及，或许也是看不惯，艾吉站起来靠近一些她，与她只隔着牢房铁柱，说道：“公主殿下，你一直都是这么绷着脸的吗？呵~真是难以想象，一直和你相处的那些人是怎么过来的。人家又不欠你什么，你干嘛非得板着脸？”
　　“你欠了我。”凯特懒得理他，径直说道。
　　“我有欠你什么吗？”艾吉很不悦，哼道：“如果你是拿我隐瞒实力这件事来说事的话，我告诉你，我还真是不欠你什么。别忘了，你已经把我关在这里整整一个月！这一点，足以抵消我对你欺骗。”
　　“再说，我又不是欺骗你感情。这种事情，需要搞得那么夸张吗？你讲点人情行不行？！”
　　凯特沉默，一会后哼道：“狡辩对我没有用！我完全可以杀了你！”
　　“在那之前，我会先杀了你！”
　　“你觉得，我杀不了你吗？！”艾吉眼神凌厉，盯着凯特丝毫不让步。
　　事情这样子展开出乎了他的预料，他本以为可以和凯特好好谈谈，就当做是进行第二次的交易谈判。但是没想到凯特的出言那么嚣张，他可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即便眼前的人的身份是公主，他也同样不让步。
　　从一开始他就不曾担心过生命安全的事，起码这个地牢，眼前的凯特对他构不成生命威胁。既然不担心，那和凯特斗一番又何妨？
　　此时凯特拳头紧握，艾吉的态度完全出乎她的预料。她本以为艾吉会恳求她，别的不说，饶命的话总会说吧？但是——艾吉没有！不仅没有，还一如以往那般狂妄！要知道，他可是阶下囚！一个囚犯，凭什么那么大胆，他就真的不怕死？
　　凯特一直都想知道艾吉嚣张的资本是什么。
　　彼此都说出杀死对方的话，一时间艾吉和凯特在气势上就对峙起来。
　　凯特先前怀疑过艾吉的身份可能跟大英灵禁术有关，尽管这种猜疑极其荒谬，她还是会这么想。这源于她对巴尔扎取得的那块黑色鳞片有过很多关于艾吉的猜测，她猜测那块黑色鳞片是艾吉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艾吉就是一个可以变成怪物的人类。也就是说，他可能进行过大英灵禁术的转化。正因为是这样，他才拥有各种不可思议的能力，才会不把自己亦或是人类放在眼里。因为他已经是怪物。
　　凯特沉默地盯着艾吉进行种种猜测。
　　艾吉不会任由自己被关在地牢而浪费时间，与凯特对峙一会后，他开口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凯特冷哼。
　　“啊？”艾吉一愣，哼道：“我是人啊，你这不是废话么？”
　　“如果你不是呢？”凯特继续冷冷问道。
　　艾吉一愣，自己不是人类？开什么玩笑！凯特怎么会有这种荒谬的猜测？等等……难道是……？
　　他顿时沉默起来。经历这么多，对任何一件事他都会进行思考。刚才凯特的话不可能是无缘无故问出来的，她一定有她的理由。她一定详细调查过自己。艾吉已经可以肯定这一点。刚才听到凯特的话，他的脑海里就浮现了一种想法：难道……凯特知道了自己魔龙骑士的事？
　　他表情变了变，看着冷然的凯特，有股不祥的预感。但是这没有理由，凯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是魔龙骑士？
　　“哼，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他试图对凯特狡辩，先摸清楚凯特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不用你听懂！今晚我就会拿到结果，到那时候我看你怎么狡辩！”凯特说罢，转身就离开。
　　他猛然皱眉，心中有股莫名的担心。凯特不是那种会故作声势的人，她说那样的话一定有她的理由。难不成她真的查到了自己的什么事？
　　会不会跟刚才吉鲁的反应有关？吉鲁说它好像被别人研究了一样，难不成凯特说的就是这件事？但是，凯特怎么可能能研究吉鲁？吉鲁可是一直呆在自己身边啊！
　　“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刚才吉鲁这么说过，难道……艾吉想起刚才吉鲁的话，难道是吉鲁留下了什么可以揭穿它身份的东西？应该是这样，否则凯特没理由说刚才的话。
　　“好啊，公主殿下，如果到了晚上你查不到我什么的话，麻烦你再来地牢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是关于真正想杀你的人的事！”对着凯特离开的背影，他突然笑着喊出来。
　　凯特听到他的话脚步减缓不少，但没有停下来。她很在意艾吉刚才的话，如果真是那样，今晚她会再来找艾吉的。
　　艾吉这时候笑了出来，笑是因为他相信吉鲁。如果凯特有在背后做些什么的话，那么刚才吉鲁离开正是前去处理了这样的事。他相信吉鲁一头魔龙能很好地解决问题，凯特不会查得到丁点儿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