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5)一位62岁妇女，有一个35岁儿子因风湿病腿有严重残疾所以一直未能婚配，从小到大都与母亲住在一起。母亲因儿子有残疾对他特别怜爱，母子关系过分亲近。儿子28岁那年，母亲发现了儿子性欲无法宣泄经常手淫，顿生恻隐之心，她考虑到丈夫已去世不用保守贞节，况且年过五旬对性已无羞耻感。这位妇女就向儿子提出要帮助他解决性欲问题，母子二人此后定期同房，性关系保持七年。这名妇女的女儿早已知道这件隐私，但同情哥哥未加阻止，在母亲62岁时女儿觉得应该停止母子间的性关系了，想为哥哥寻找一个长期妓女代替，但妇女的儿子因时间过长无法转移对母亲的畸形情欲，妇女的女儿就将哥哥送往心理诊所求治。(6)一位50岁妇女，长子26岁，次子19岁。这名妇女曾两次离异，精神上受到很大刺激，偶尔伴有偏向的言行，她对生活及周围事物都失去了兴趣和希望，用全力爱护照顾两个儿子，内心已经无法和儿子分离。在长子20岁时她生怕已长大的儿子远走高飞，软硬兼施强迫长子与自己同房，长子因对母亲的热爱和畏惧不敢拒绝，两人的性关系保持两年。后来这名妇女又发现15岁的次子同女孩子关系密切，担心他恋爱结婚离开自己，又诱导次子同自己发生关系。此后这名妇女经常和两子同睡一榻，轮流同两子发生性行为。多年后，这名妇女出现严重精神异常，生活不能自理，住院长期治疗。长子受不了打击服安眠药自杀被抢救过来，次子也出现精神抑郁症状。兄弟俩人被送至心理诊所求治。(7)一名24岁青年，性格内向，生活学习能力较差。他的母亲46岁，离异多年，性格开朗，聪明能干，对儿子的生活学习帮助过多，使其过于依赖。这名青年在与母亲的长期生活中对母亲非常佩服敬慕，并在其母的惯宠之下产生恋母心理。这名青年18岁时向母亲提出性要求，遭到拒绝后以自杀相威胁，他母亲十分担心就同意了，母子两人发生了性关系，这名青年的母亲还教授他一些性知识和性技巧。四年后这名青年结婚，但却出现心理性阳痿无法进行性生活，婚后两年一直如此，他极度苦恼就来到诊所求治。新东都心理诊所的医学博士水户先生为引起社会关注青少年心理问题将本所的病例报告在隐去姓名、身份、住址、具体特征后发表在《东都新闻周刊》等报刊上。
　　五 中日青少年的成长环境比较
　　为什么在中国很少听说乱伦事件，而在日本这种有悖伦理的现象却时常出现？除了日本文化传统和社会弊病的原因之外，我想这和日本青少年的成长环境有很大关系。中国青少年所受到的性教育几乎是空白，就我本人来讲，那时国内还很封闭，我到高中时还不知道女性的身体是什么样的，对性行为的认识也很模糊，我的性知识可以说是婚后无师自通的，现在下一代可能好一些了。我到了日本之后很快发现，日本青少年的性教育开展得十分普遍，学校里讲，家长也讲，媒体上也讲，各种性信息纷纷涌入青少年的大脑。一个日本小学生就懂“***卵子和爸爸的精子在***肚子里结合最终形成了我”这样的道理，大中学生更不用说了。当时我觉得，人家的青少年比我们小时候明白多了，但几年后我就看出日本性教育的失误了，日本的性教育中过于注重器官和性行为本身的知识，而对性伦理道德品质的培养明显不足，还有就是对青少年过多地讲解在这个年龄无法理解把握的性知识，例如，日本一本中学性教育教材上竟有男子身体和女子身体上下叠在一起的性交插图，其中的性器官描绘十分清晰。我认为，在青少年身体发育成熟而伦理道德意识却非常淡漠的时候，大量接受具体的性信息弊大于利，通俗地说，就是“明白”比“糊涂”的危险性还要大。因此日本的性教育并没有改变日本各级学校中经常发生未婚性行为、骚扰女教师、强奸女同学、少年嫖妓、近亲乱伦等事件的现状。在中国传统文化思想里性是隐秘的，是人类社会生活的附属品，是为了传宗接代的一种纲伦限制很强的活动，不应具有玩乐色彩。因此中国人在生活中通常要回避性，羞于谈起性，甚至认为性是不洁的下流的，好色是古今中国人最恶劣的品质。在日本性崇拜是其文化的主要特色，日本人认为性是圣洁的快乐的维持生存的超越的人类本性，日本人不分男女老少谈性从不羞涩，性在日本人生活中无所不在，就连妇女和服上的花纹都具有性含义。因此日本青少年自小时候起就受到这种文化思想的熏陶，他们对性的认识很早，但对性的现代文明限制却了解不多甚至有抵触心理，当青少年认为性乃至高无上超越一切之物的时候，就会作出违反伦理道德的事来，这是日本青少年中发生乱伦行为比较多的一个根源，在乱伦发生后一些青少年的思想意识里也并不感到惭愧。在中国由于华夏文化思想的支配在家庭里性处于隐秘地下状态，孩子们感觉不到家庭中性的存在。中国父母不仅不会对孩子谈有关性的话题，父母之间也主要靠默契完成性生活，不会相互讨论。父母在孩子面前不会显现和性有关的举动，比如接吻拥抱调情等，更不会让孩子了解或听到看到夫妻之间的性行为。中国父母对其本身的性生活极为克制，同房的频度不高，而且性生活停止得比较早。有调查表明，很多夫妻在四十多岁就不再进行性生活了。中国母亲很注意在孩子面前保持长者的身份，不会在孩子面前裸露身体，不会和男孩有过近的身体接触，在孩子眼里母亲是可亲可敬没有性特征的妇女。中国父母与家庭环境对性的态度固然有其保守消极的一面，但对孩子的性伦理认知却有着必要的“保险作用”。在日本家庭里性是公开的话题和活动。日本父母不仅夫妻之间会经常交流性的体会，甚至会和孩子进行不同程度的交流讨论，日本一家人坐在饭桌旁边吃边议论着和性有关的话题是很正常的事情。日本父亲会当着孩子的面去拥抱亲吻母亲，甚至抚摩母亲的胸部臀部，孩子们不会大惊小怪。日本夫妻的性生活频度很高，他们不会因为有孩子在家就停止自己的性活动，日本人不仅平均寿命比较长，夫妻性生活持续年代也很长，很多日本夫妻在60岁以后还会有性生活，日本青少年一般都知道父母夜里会做什么，他们很理解父母的行为，不会象中国孩子那样认为父母在做“老不正经”的事。在日本裸露身体是一种天性，并不认为这会有不良影响，日本的教育就是如此，幼儿园的男女儿童只要天气允许，都不穿衣服光着小屁股在外面玩耍。日本母亲在客人面前穿着很正规是因为礼节，在家人孩子面前却可以袒胸露怀。日本母亲可以和未成年男孩子一起洗澡、一起睡觉，在未成年孩子面前裸露身体甚至裸露性器官也被认为是合情理的。总之，日本母亲在孩子眼里的性特征非常突出。日本家庭中的性色彩比较强烈，孩子在这种环境中长大不能不受影响，好的影响是孩子长大以后会坦然面对婚姻中的性问题，结婚后性生活质量比较高；坏的影响是在无自我控制能力的情况下对性有如此多的感性认识会作出一些“傻事”，尤其是日本青少年在日常生活中对母亲的身体过于接近过于了解，很可能在性冲动来临之时不自觉地将母亲作为性幻想对象，轻者产生一定程度的恋母心理，重者会发生母子乱伦行为。
　　在中国家庭母亲的妇女用品和性用品都是要藏起来不让孩子看到触到的，如避孕套、避孕药、月经带、乳罩等，我直到结婚看第一次见到避孕套的实物，我小时候偶尔看到母亲偷偷摸摸地把洗过的月经带挂到没人的地方并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的。在日本这些东西都是对孩子公开的，母亲忙不过来时甚至会让男孩子帮自己去商店购买卫生巾，在日本商店里有时还会看到男孩子在妇女柜台前帮妈妈参谋女内衣的质地和款式。日本夫妻有一个传统习惯，他们会把新婚之夜的场景记录下来作为纪念，早期是用自拍相机，现在都用摄象机。在重大庆典或结婚周年日的时候父母会把这种“写真”录象带拿出来播放，孩子也有机会一睹父母的“真容”。我实在难以想象孩子观看父亲母亲的裸体作爱画面会有什么想法。日本一些有识之士都指出，日本孩子心目中性没有神秘感，但过于随意，母亲在孩子心中已成为性的化身，有个孩子还在中学作文中称自己母亲为“性感女神”，这不利于母子关系的正常发展。水户先生在文章中深刻揭示了日本家庭环境的弊端，“许多家居是用木板隔开房间的，不隔音有时还透光，少年在晚上会把偷听偷看父母的性行为当作一种睡前游戏，发展到极限时会对母亲有不好的想法”；“全家老幼一同泡在浴池里洗澡并相互帮忙被认为是家庭和睦的表现，我认为这其实是陋习。曾经有个少年从小就和母亲一同洗澡，帮母亲擦拭除耻部外的身体部分，最终母子俩人在浴室里发生了性行为”；“诊所中的一位少年病人，也是从小和母亲一同洗浴，母子俩常喜欢相互拨弄对方的性器官作为玩笑，最初少年的行动没有性含义，在他16岁时内心起了变化，终于由此产生了不伦行为”。中国的父母大多不会亲自给孩子传授性知识，母亲可能会对青春期的女孩子讲讲女性卫生知识，但不会给男孩子讲身体发育过程中碰到的问题，中国母亲们一般都不知道男孩子有遗精现象，我母亲也是一样。中国父母的做法不符合青春期教育的要求需要改进，但日本父母的做法却走了另一个极端。在日本处于青春期的男孩子也象中国男孩子那样常常注意谈论女性、做性梦、手淫等，但却不需要瞒着父母。日本的母亲们 深受日本文化的影响，对性的认识和日本男性一样，她们会坦然地面对家里男孩子的性问题。日本父亲由于养家糊口的工作负担特别重，回家后很少管家里的事，教育孩子的责任基本都落在母亲身上，对孩子进行性教育也常常是由母亲承担的。日本母亲会很大方地给男孩子讲解各种性知识，包括女性的身体结构、女性的月经、男性的遗精、性行为和性道德、避孕方法等。我认为，一对一的性教育的确是必要的，但应该由同性的长辈来承担，如父亲对儿子，母亲对女儿。水户先生在文章里说，母亲给儿子讲解性知识常会引起儿子的一些额外联想，有时会影响纯洁的母子情感。他在文章中写道，“有些作母亲的女性给成长中的少年具体地说明男女性行为的过程，看来不太恰当．．．来过诊所的一位女性就是这样出的问题，她给年仅14岁的儿子过多地介绍了性生活的女性感受，当儿子提出要了解女性的生殖器官时，她就脱下衣服让儿子观察自己的性器，还准许儿子触摸。在这以后，那位少年找机会骚扰自己的母亲，有时用下体去摩擦正在弯腰吸尘的母亲的臀部，一年后那位少年要求和母亲进行性交，这位女性不知道儿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胡乱想法，她以为儿子是受了坏人的影响，就把儿子领到诊所咨询”。在中国手淫被认为是青少年行为堕落的表现，而且对身体有极大的伤害。中国男孩子手淫绝不敢让母亲知道，否则会被严厉斥责。手淫在日本被认为是“第二种类型的性生活”，在没有性伴侣或没有结婚的时候可以用手淫来解决性欲，手淫不仅在青春期的男孩子群体中比较普遍，日本女孩子也可能有这种行为。日本母亲对男孩子的手淫行为是理解的，有时甚至对孩子有节制的手淫行为持鼓励的态度，个别母亲还会帮助孩子手淫。水户先生的文章里提到过这种情况，“作母亲的女性认可少年的手淫行为，这是科学的。但直接帮助他手淫就可以被看作是超过界限的做法．．．在少年看来，他已经和母亲发生了间接的性行为．．．一位有两个分别为17岁、15岁儿子的母亲把帮助儿子手淫当作一种任务，用这种方法避免性发育成熟的儿子去骚扰女同学。她每周有一个到两个晚上儿子临睡前到两个儿子的房间去，先坐在大儿子的铺位前用手握住阴茎揉捏直至射精，然后在坐在小儿子的铺位前用同样的方法再做一遍。两个儿子都没有去骚扰女同学，但同时患上了较严重的心理疾病，如果不及时治疗，很可能去骚扰自己的母亲。”从种种现象上看，日本家庭中的性教育是不科学的，日本家庭对性过度开放的环境对青少年的成长有很大的负面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