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之物

貝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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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哥,這小娘們怎麽處理?”老虎問。
沈知節低著頭用布條纏手掌上的血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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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掌中之物 by 貝昕

2024-12-11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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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刺耳的鳴笛,救護車在都市寬闊而繁忙的街道上疾馳。(好看的棉花糖何妍就縮在陳禾果的擔架旁,手腕被陳禾果緊緊地攥著,壹直那樣緊。沒有半點松懈的跡象。她精神不受控制地發空,木楞地看著救護人員在身旁忙碌,他們說了些什麽,她有些聽不清楚。
  有人過來掰陳禾果的手,試圖將何妍的手腕解脫出來。何妍這才有些呆滯地擡頭,木木地說道:“沒事,就叫她攥著吧。”
  醫護人員大聲向她說著什麽,何妍努力聽了半天。這才明白了他們的意思。他們說:“傷者已經死亡。”
  死人的手握得那樣用力,以至於壹個大小夥子都無法掰開。何妍沒反應,只楞楞地轉頭去看身旁擔架上的陳禾果,氧氣罩下,她的臉顯得那樣小,白白的,像是整個身體的血都已經流光了。
  何妍親手殺過人,也曾經近距離見到過別人的死亡,甚至,她也曾經身臨險境。直面死亡。她不是那種見到個傷口就會驚聲尖叫的女人,可是,卻從沒有像眼前這般深刻地憎恨和畏懼死亡。陳禾果不該死,雖然她魯莽,她幼稚,她愚蠢,她自以為是。可是,她不該死,起碼不該是這樣死去。
  何妍不知道最後他們是怎麽把她的手從陳禾果的手裏解救出來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到了醫院大樓外,她就樓門側的臺階上坐了下來,靜靜地望著夜色中的依舊匆忙的行人出神。最新章節全文閱讀
  傅慎行從別處找過來時,她仍還那樣地呆坐著,直到他走到了她的面前。都沒有什麽反應。他有些心驚,彎下腰來握住她的肩膀,緊張地叫她的名字,“阿妍?阿妍?”
  何妍這才緩緩擡頭。僵滯的目光在他面上慢慢聚焦,睜大了眼睛,不發壹言地看著他。她這目光叫傅慎行心口壹窒,像是被人壹把攥住了心臟。悶痛之余只覺驚慌,竟不知該如何挽救
  。他咬了咬牙,沈聲說道:“阿妍,妳聽我說----”
  “啪”的壹聲脆響,她那右掌狠狠地,毫無預兆地摑在了他的臉上,很重,幾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他的臉被她打得偏向了壹側,僵在那裏好壹會兒,才慢慢地回轉過來。他在她身前蹲下來,擡眼望著她,彎了彎唇角,說道:“只有壹次,就是我們去東南亞之前,我和妳鬧氣跑去了醉今朝喝酒----”
  又是“啪”的壹聲響,何妍又壹個耳光恨恨地甩在了他的臉上。她手上還沾著血跡,那血跡沾到他的臉上,襯得那紅紅的指印越發的清晰。
  傅慎行的唇角上有血絲慢慢滲出來,他卻依舊只是輕笑,“正好遇到了她在那裏,糊裏糊塗就睡了。”
  何妍不說話,只是咬著牙發狠地扇他耳光。這壹耳光再打下去,她的手已經麻了,除了鈍鈍的疼,再無別的感覺。
  傅慎行擡手,毫不在意地用拇指抹了抹唇角的血,繼續說道:“酒醒了我很後悔,給了她藥,她沒吃,偷偷扔掉了。”
  她再壹次揚起手,依舊是重重地壹巴掌打下去。他說壹句,她就打他壹個耳光,幾巴掌下去,她的手已經痛得失去了知覺。可她不管不顧,什麽也不說,只是緊扣著齒關,發狠地打他。最後壹次打下去的時候,他在半路上攔住了她,手掌不輕不重地握著她的手腕,竟向她咧嘴笑了笑,“換另壹只手打,這只手會腫。”
  何妍沒有換手,也沒再打他。她整個人都不受控制地抖起來,唇瓣顫栗著,語不成調,嘶聲說道:“她才十八歲,才十八歲,她還是個孩子!畜生,沈知節,妳是畜生。她懷著妳的孩子,妳卻叫人殺了她。不,妳不是畜生,妳畜生不如。”
  “我不想要她給我生孩子!”他盯著她,壹字壹句地說道:“阿妍,我只要妳的孩子。這個世界上,我只想要妳給我生的孩子!”
  “我給妳生孩子?妳要我給我生孩子?”她忽地低低地笑,停不住地笑,直到把眼淚都笑了出來。
  傅慎行這才有些慌了,雙手去緊握她的肩,“阿妍?阿妍?”
  好壹會兒,她才能止住了笑,冷冷地看著他,唇間吐出的話冰冷無情,“沈知節,妳做夢去吧
  。妳殺人子,殺己子,妳這樣的畜生,不配有孩子,永遠不配。我不會給妳生孩子,就是有了,也不過是壹屍兩命。”
  這話太惡毒,他急紅了眼,死死地盯她片刻,猛地打橫將她抱起,不顧她的廝打,只抱著她往外走。阿江就在不遠處等著,早就被他兩個人的情形嚇住了,也不敢傍前,只趕在前面去替傅慎行開車門。
  車子就停在不遠處,他把她塞進後座裏,自己也跟著鉆了進去,依舊是鉗制住她,不肯叫她動彈分毫。她不肯屈服,拼命掙紮,他索性就將她鎖在了懷裏,沈聲喝道:“何妍!妳冷靜些,不要傷到孩子!”
  她驟然壹僵,整個人如遭雷擊,僵在那裏半點動彈不得。
  他仍緊緊摟著她,半點沒有松開,雙臂下意識地避開她的小腹,然後緩緩低下頭來,額頭抵到她的背上,柔聲說道:“妳月事已經遲了壹周了。阿妍,妳也有感覺了,是嗎?我們有孩子了,我們有自己的孩子了。他在這裏。”他說著,將手掌輕輕地覆上她的小腹,“阿妍,妳別傷到他。”
  何妍壹顆心不停地往下沈,仿佛墜入了無底深淵,怎麽也到不了底。她強自鎮定著,發出壹聲變了調的嗤笑,“沈知節,妳昏了頭了嗎?還是想生孩子想瘋了?我生理期壹向不準,月事晚來幾天就是懷孕了?”
  傅慎行只是笑笑,並不與她爭執,“不管是不是懷孕,妳都別鬧了,不要傷到自己。”休系宏扛。
  她已從剛才的失控中漸漸冷靜下來,不再掙紮,只冷聲說道:“妳放開我,我自己坐著。”
  他遲疑了壹下,這才放開了她,頂著半邊紅腫的臉仔細打量她,又別過她的臉龐來,鄭重說道:“阿妍,妳不要胡鬧,我要這個孩子。”
  “我這裏沒有孩子。”她努力壓制著內心的恐慌,冷著臉挑釁他,“妳倒是有個孩子在陳禾果那裏,只是剛剛已經被妳殺掉了。”
  他並不理會她的諷刺,只是強行握住了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淡淡說道:“就算現在沒有,以後也會有的。”他停了壹停,才又繼續說道:“阿妍,不管妳信不信,我沒想著殺陳禾果,她的死只是壹個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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