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蕭墻淫靡君不帝;第四章:樺之霜(上)
烽火煙波樓 第壹部 by 子龍翼德
2024-1-26 19:37
琴樺向著後院外坪飛去,悠然落在站定了的雷震天身前,雙眼靈動的看著這暗藏於武林之中的摩尼教妖人,似乎在等著他的小伎倆。
“樺仙子果然厲害,老夫自問那茶水中的些許毒沫已然做到無色無味,即便是老夫親嘗都未必能發現端倪,樺仙子只是稍稍壹聞,便能識出,老夫佩服。”這雷震天全然無懼的望著琴樺的到來,說是佩服,可舉手投足之間卻依舊帶著壹絲輕蔑之意。
琴樺冷笑壹聲,卻是並不答話,只是凝神靜氣,神識外擴,確認過並無那魔教教主的氣息,方才出聲笑道:“雷莊主看來早已知道我的身份。”
雷震天稍稍撫須:“且不說紫衣劍從來劍不離手,即便是沒了紫衣劍,他的劍意與殺氣,老夫確是不敢忘懷,若是當真紫衣劍在此,老夫還未必敢設下此局。”
琴樺嫣然壹笑:“小妹我自然不敢與姐姐比肩,可就憑妳們三人,想要勝我怕是無異於癡人說夢。”邊說著邊朝著那後宅之上的屋檐望去,卻見著那屋檐之上空無壹人。
琴樺笑道:“怎麽,兩位還不願現身?”
雷震天稍稍上前,自小坪主座之上取出壹桿九尺長槍,長槍撐地,發出“鏘”的壹聲輕吟:“樺仙子多慮了,三年前令姐曾因我不用劍,不願與我壹戰,今日雷某鬥膽,要請樺仙子不吝賜教!”
“哦?”琴樺微微壹楞,旋即明白過來,這雷震天看似托大,實則心思縝密,那貪狼與蒼生妒氣息明顯就在附近,可卻壹直藏匿不出,此刻與自己交戰,自己定要分上幾分心思來防備他二人的偷襲。
貪狼迅猛善奇襲、蒼生妒陰險善暗箭,琴樺仔細打量著此刻長槍在手的雷震天,暗道:“此人壹身修為,卻還能壹直藏拙於此,可見壹般,此壹戰,倒要小心應對了。”
“那便放馬過來罷!”明知此戰不易,可事到臨頭哪有不戰先退的道理,若能取勝,活捉壹二,卻是更容易問出姐姐的下落,壹念至此,琴樺縱身壹躍,手中不多時已然出現三記飛刀。
“咻!”的壹聲,盡數朝著雷震天方向襲去。
雷震天右腳壹擡,那長槍便拔地而起,雷震天全神凝視著琴樺射來的三刀,長槍飛舞,左右壹掃,分別掃開左右兩支飛刀,但長槍橫掃太費力氣,中間壹刀襲來,只能雙手持槍,以槍桿正接這壹刀,琴樺的刀自然勢不可擋,可雷震天亦有雷霆之威,僅靠雙手護槍,以蠻力迎上了這正中壹刀。
“吼!”的壹聲,雷震天青筋暴起,身子向後退了三步,長槍穩穩在手,終是緩住了琴樺這壹刀的力道。
“果然有幾分本事!”琴樺稍稍點頭,當即雙手齊出,壹手三刀,壹手三鏢,每支飛刀之側夾雜著壹支菱形回旋鏢,來勢更甚。
“來得好!”這雷震天卻依舊未見絲毫畏懼,剛剛的三刀只道是剛剛激發他的鬥誌,挺槍壹吼,身上的衣物盡皆爆裂開來,露出壹身雄渾堅實的腱子肉,挺槍而就,或掃或劈,生生將那來犯之刃擊落於地,可正當他以為贏了聲勢之時,異變突起,那左右兩支飛刀之側的回旋菱鏢,竟突然朝著他兩側散落,散落之時突然加速,竟是朝著他身後的房頂飛去。
“妳們若不肯現身,那我便逼妳們現身!”琴樺心中如是想到,這壹記刀鏢之舞,可謂虛虛實實,真正的目的卻是對準了藏於他身後的另外二人。
“轟!”的壹聲,這飛鏢看似細小,卻有著天雷之威,剛剛飛向屋檐,便發出壹聲驚雷轟鳴,連帶著屋頂瓦礫盡皆炸裂開來,果不其然,兩道人影猝不及防,無奈之下只得左右飛出,避開那雷鳴壹鏢的威風。
“再來!”雷震天似是越戰越勇,全然不顧被逼得現行的兩人,只顧著長槍盤旋,壹股赤色戰意自背後逐漸升騰。
這壹聲吼叫卻是讓琴樺不由斜眼壹視,雖是逼出了那兩人身影,但她面色依舊沈重,凝聲問道:“妳究竟是誰?”
雷震天長槍豎立,於地上狠狠壹挺,朗聲道:“摩尼教首座護法,怒雷振!”
“大哥!”似是有意於證實怒雷震的這壹番氣勢,貪狼與蒼生妒齊齊奔至怒雷震身邊,三人各自站定,虎視眈眈的盯著琴樺,怒雷震當先壹步,喝道:“到我們出手了!”壹聲令下,三人分散開來,怒雷震與貪狼自左右本來,蒼生妒當心壹箭,直取琴樺。
琴樺面如寒霜,見得三人襲來,依舊紋絲不動,但沒有人會覺得她在束手就擒,煙波樓琴樺,不動則已,壹動便是雷霆壹擊!
只待最快的貪狼離她不到十尺之距,琴樺的臉色才微有變化,然而,她的變化卻是唇側的壹抹微笑。
不錯,正是壹抹微笑!
起身,淩空,黑袍壹揮,腰間不多時已然多出壹串黑色鐵球,還未看清她是如何出手,那壹串黑球便已降至怒雷震與貪狼身側。
“散!”怒雷震率先醒悟,狂喝壹聲,二人稍稍偏移,然而鐵球落地便瞬間爆炸。
“轟轟轟……”轟鳴之聲接連不斷,二人左閃右躲,方才稍稍逃出這轟鳴之地,然而這股爆炸太過激烈,二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些傷,貪狼全身衣袍炸裂開來,身上盡是青紫壹片,而怒雷震更是唇邊溢有血跡,想是受了壹絲內傷。
然而琴樺的攻勢還未完結,便在二人自認喘息之機,兩刃飛刀自天而降,比之前揮出的飛刀更兇更快。
“大哥小心!”蒼生妒見他二人落難,苦於不便上前,故而死死盯住琴樺,見得飛刀出手,當即彎弓搭箭,雙箭齊飛,直取這急速滾動的飛刀。
怒雷震與貪狼各自疲憊之時,見得琴樺飛刀已至,意欲起身而避,豈料全身疼痛無比,哪裏還能起身,眼見必死之機“叮”的壹聲,卻見雙箭齊至,恰好射中琴樺的兩記必殺之刃。
“找死!”琴樺見狀大怒,擡袖便是壹刀,卻是直朝蒼生妒射去,那蒼生妒內力修為不及怒雷震,輕功身法不及貪狼,之前在漠北就中過琴樺的道,此刻哪裏能避得過琴樺怒火中燒的壹刀。
“叮!”的壹聲再次響起,琴樺猛然壹驚,心中神識驟起感應,壹柄回旋雙峰彎刃飛速而來,正中琴樺這壹刀,飛刀後勁十足,然被這彎刃所襲,終究還是改變了些方向,蒼生妒哪裏還能反應不過來,當即扭動著龐碩的身子,稍稍躲過了這奪命壹刀。
“大哥、三弟四弟,我來晚了。”彎刃回旋,再回首已是出現在壹紅衣女子手中,這紅衣女子身姿窈窕,傲立於望嶽莊大殿屋檐,手中鋒刃盤旋不止,壹雙妙目緊緊的盯著坪中的琴樺。若是尋常人倒還好,可若是宮中之人見了此女,定會驚掉了下巴,此女豈不正是當朝太子正妃,陸家的三小姐陸祁玉姑娘?
“二姐,我還道妳被那老皇帝肏得不省人事,早忘記了我們的大事了。”蒼生妒打了個諢,惹得陸祁玉壹記白眼:“呸!”
琴樺並不多言,心中計較著來人的修為,這女子雖是解了她的必殺壹刀,但也算是憑著出其不意有備而來,但眼下之敵又多了壹位,要想壹並剪除怕是不能了。
琴樺思慮之間,卻見著貪狼與怒雷震已向兩側散開,與蒼生妒、陸祁玉合圍而立,正將琴樺環包於內,琴樺已然明白,這四人顯然有所倚仗,觀其步伐,想是有著壹路陣法。
“想必,妳也是摩尼教的護法?”琴樺朝著陸祁玉望了壹眼。
陸祁玉語音嬌魅動人:“正是,小女子夜七欲,正要向煙波樓樺仙子討教幾招!”
“怒欲貪妒恨,看來摩尼教果是以人心惡念為根!”
怒雷震輕叱壹聲:“性本惡之論早在先秦便有見教,我教大義又豈是妳能明白,大明無道,正是蒼生背離之時,妳煙波樓助紂為虐,逆天而行,今日,便是妳落敗之時。”
“哦?就憑妳們?”
“布陣!”怒雷震壹聲喝令,四人已然成四角站立,各自運功,幾乎同時雙掌朝外,竟在各自手心之處生成壹道黑色暗影,黑影蔓延,不到壹會兒功夫,便已手手相連,與鄰近之人連城壹線,竟是活生生的將琴樺圍在正中。
琴樺不敢大意,見得此情黑袍壹掀,頃刻之間,天女散花壹般的暗器傾灑而出,直朝著他四人飛來,這黑袍本就是琴樺精心設計過的寶物,內裏包羅萬象,此番傾射而出,即便是千軍萬馬,恐怕也得損失慘重,即便是慕竹在場,也不敢說能硬接這漫天飛羽。
然而這四名護法卻是絲毫不慌,他四人站定當場,依舊旁若無人的運功凝氣,那黑氣連貫之後,竟是逐漸變濃,原本線條般粗細的黑氣竟是向著中心不斷擴散,琴樺的暗器固然迅捷如風,但被這黑氣壹觸,任它是飛刀銀針還是炸雷毒鏢,盡皆散落於地,並未驚起壹絲水花。
“三年之前,這四靈天殘陣便是為那紫衣劍而準備,卻不料她另有機緣,躲過壹劫,而今卻用在妳琴樺身上,果真有緣!”
怒雷震淡然而宣,心中不由想起三年前他與夜七欲布置此陣,卻被歐陽遲所破壞,讓秦風僥幸逃過壹劫,今日,任她琴樺修為再高,也休想從此陣逃脫。
琴樺緩緩落地,神色無比凝重,她傾其所有的最後壹擊,卻是根本無法破開此陣,這陣法之強前所未見,不得不服。
然而這黑氣根本未曾停下擴散之路,還不待琴樺多想,四周黑氣已距她不足九尺,眼看便要將她全身包裹,琴樺冷聲笑道:“陣法之威,琴樺領教了,他日若是有緣,定要再次討教!”
言罷瀟灑壹轉,手中不多時出現壹記暗雷,猛地擲地,立時青煙沙塵揚起,與那靠近的黑霧混成壹團,叫人難以辨別。
“地、地遁之術!大哥,這是她的地遁之術!”
*** *** ***
“所以,她便將這夜刃給了妳?”琴楓朝著蕭啟上下打量,三年時間,蕭啟已然長成了個英俊小夥,雖是年歲不大,但隱隱間已有大成之象,諾大江湖,已難找出幾個對手了。
“楓師伯,您便在此地待了三年?”蕭啟見這洞中陳設繁多,顯然是常年居住於此。
琴楓還未作答,卻聽得洞外壹聲呼喚:“楓姑娘,開飯咯!”
琴楓也便不再多言,領著蕭啟便向洞外走去,卻見得剛剛那位野人大叔正在壹頓柴火面前烤弄著不知從何處弄來的肥雞,見二人出來,趕忙兒將那用竹棍叉起的肥雞遞向琴楓:“嘿嘿,楓姑娘,可確認了這小子身份?”
琴楓淡然道:“此乃我師侄蕭啟,不是外人。”言罷將那只烤好的肥雞遞至蕭啟,又轉身向正在烤弄第二只的趙乞兒道:“快吃罷,吃完了這頓,咱們便可回家了。”
“回、回家?”趙乞兒聞言壹滯,手中烤弄的肥雞不多時已然掉落於地:“回家?我們能、能上去了?”
連帶著蕭啟亦是感覺有些詫異:“不是說二位在此地困了三年嗎?”
琴楓眉目壹舒,撫摸著手中的那把“夜刃”便在二人的註視之下,取出隨身的“紫衣”二者相觸,竟是同時散發著黑紫光芒。
“散開!”琴楓驟然壹喝,趙乞兒與蕭啟盡皆會意過來,匆忙之下向著琴楓身後奔去,琴楓驟然出手,將這兩件神兵投擲於空,頃刻之間,劍刃相觸,竟在空中懸出壹幅巨劍之影。
“斬!”琴楓再喝壹聲,那劍影猛地朝著山巔壹斬,滔天的劍氣旋即如大浪壹般洶湧而來,壹劍斬落,竟是將這夜孤山巔斬出諾大壹角。
蕭啟瞠目結舌的望著剛剛的懸崖峭壁陡然間已變成壹條平坦康莊的山路,忍不住看了壹眼面色孤冷的琴楓,此刻的她,宛若劍神再世壹般,僅憑心中劍意控制著這股由“夜刃”和“紫衣”合成的劍氣,心中滿是欽佩。
“人活壹世,能見著楓姑娘這般的劍神,我趙乞兒不枉此生了。”趙乞兒喃喃念道。
這三年來,他與琴楓落難於此,彼此之間難免生出壹些情愫,三年切磋苦練,他本以為修為已然不遜當年的紫衣劍,然而此番見到如此景象,不由頓感無力,他終究知道,他與這眼前劍仙已是兩個境界之人了。
“走罷,三年塵封,‘紫衣’,要出鞘了!”琴楓緩聲言道,卻是令蕭啟渾身壹顫,就憑這力劈孤山之威,這天下,怕已是無人能敵了罷。
*** *** ***
塵囂漸漸散去,見識過兩次地遁之術的蒼生妒驟然瞪大了雙眼。
他第壹次見到,那臉上永遠洋溢著自信的琴樺,那眼中永遠閃爍著智慧的琴樺,第壹次呆呆的佇立當場。
琴樺滿臉驚愕,似是還未反應過來為何會失手,可隨機撲面而來的陣法黑氣已然將她緊緊包裹在內,黑煙入體,本已力衰的琴樺只覺渾身酥軟,不由得倒了下去。
“哈哈,八荒長老算無遺策,此地之土早已換成了寒石精鐵,即便妳修為再高,也休想從這地下逃生!”怒雷震大笑壹聲,也為琴樺解了心中疑惑。
“寒石精鐵!”琴樺喃喃的念著這失敗之因,心中再是懊惱已來不及,渾身無力掙紮,只能眼睜睜的望著那滿是得色的惡人朝自己走來。
蒼生妒雖是生得最胖,但此刻撲上前來卻是最快的壹個,稍稍靠近琴樺,出手迅捷,連點琴樺周身十八處穴道,這才放下心來,大笑道:“大哥,咱們終是把她給拿了。”
“不錯!”怒雷震輕撫長須,總算長舒了壹口氣:“妳們速去將她押給教主處置,這女人手段頗多,路上壹切小心。”
“大哥放心,她中了這天殘霧,又被我點了十八處穴道,功力凝滯,全身動彈不得。”邊說著蒼生妒邊伸出惡手,朝著琴樺胸前柔軟稍稍壹捏:“大哥妳瞧,這賤人拿俺們可是壹點辦法都沒有。”
“妳倒是膽子大,敢動教主要的人!”夜七欲見他神色輕浮,忍不住輕斥提醒。
“二姐放心,小弟知道輕重。”蒼生妒雖是嘴上答應,手上卻並未放松,壹把將癱在地上的琴樺拉起,自身後擁入懷中,大手立時蓋在琴樺的柔胸之上,使勁兒的撫摸攀援,似乎他回答的“輕重”二字是指他手中的柔胸的輕重,又或是再說他所用力道的輕重。
果不其然,趁著幾人並未在意,蒼生妒大手稍稍用力壹捏,竟是抓住了琴樺胸間的那顆小紅豆,這壹番用力立時叫琴樺忍不住悶聲壹哼:“嗯。”
“哈哈,我倒還以為妳樺仙子冷若冰霜,不識人間滋味兒呢,想不到妳也怕疼。”
“好啦,不看妳作惡了,我要快些回宮去了。”夜七欲嬌魅壹笑,說不出的魅惑風情,蒼生妒雖是懷有佳人,可依然忍不住取笑道:“二姐這般著急,可是舍不得宮中的那根老骨頭?”
“呸,妳個豬玀,還不好生招待妳的仙子。”
“二妹,眼下大事在即,妳在宮中作用便尤為重要,壹切小心。”怒雷震較之幾人最是沈穩,見夜七欲要走,出聲吩咐道。
“多謝大哥,小妹去也!”壹陣紅影閃爍,夜七欲便失了蹤影。
怒雷震撇了壹眼還沈浸在手中淫樂的蒼生妒,搖頭道:“還是早些送走罷,待教主修煉過後,還能少了妳的好處不成。”
“也罷。”蒼生妒稍稍松開惡手,看著琴樺那雙瞪大的眼睛,似是要吃人壹般,不由心中壹笑,迅速伸出舌頭,在琴樺唇邊使勁兒舔了壹圈,直氣的琴樺眥目具裂,方才大笑三聲,擡起頭來,將琴樺攔腰頂起,抗於肩上,便攜著貪狼朝京城方向行去。
*** *** ***
摩尼護法,卻是已惡念而生,怒雷震性情暴躁,渾身怒火,越怒越強;夜七欲精通情欲之道,擅長采補之術,貪狼本為山中惡狼,因貪念無窮而被夜十方感知,幾經運功改造,才得以化身為人,蒼生妒妒盡蒼生,甚至不惜自毀容貌,增長體重來加強對蒼生世人的妒恨之心。
而夜離恨,自被吳越拋棄的那壹刻起便是滿身恨意,只憑著對蕭氏與吳越的仇恨之心修習。
便是這樣壹群怪胎,卻是個個武藝不凡,藝業驚人,而作為五人之中的前兩位,更是單獨行動,壹個已成江湖泰鬥控制武林,壹個卻化作太子正妃魅亂後宮,剩下三人卻跟著夜十方著手調度,摩尼教銷聲匿跡三十年,此刻終於全面起勢,而這壹次,他們的目標,絕不僅僅是區區武林。
蒼生妒身寬體胖,搖搖晃晃的背著身軀嬌小的琴樺,時不時還在佳人臀邊輕輕撫摸,享盡艷福,他輕功甚好,此刻背著琴樺倒也與身邊的貪狼壹般速度,二人快步如飛,奔走在北上燕京的官道之上。
“兩間上房。”趕了壹天的路,二人帶著琴樺終是趕在夜幕之時到達壹處小鎮,尋得壹間客棧,便要稍作休息。
“好嘞,三位樓上請。”
進得房中,蒼生妒將琴樺往那軟床壹扔,只覺琴樺雙乳之間蕩漾起伏,整個身子纖瘦窈窕,那眼神之中自始至終流露出的滔天殺意壹時間更叫他有些心癢難耐,趕緊收回了眼,朝著貪狼喚道:“兄弟,今夜還是妳來守著她罷,老哥我怕半夜忍不住給……”
貪狼輕哼壹聲:“少來,妳若都忍不住,那老子更不能忍。”貪狼狼人所化,平日裏寡言少語,可壹旦認準事,便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這,哎,這麽傲的女人,老子真想把她給辦了。”
“兄弟我又何嘗不想,可教主既然欽點了她,那我們無論如何都得忍住。”
“既是如此,莫不如我三人都睡這房中,壹來好生照看,二來相互照應著,也能忍得住些。”蒼生妒提議道,貪狼立即點頭,他二人都是色中餓鬼,此刻倒也穩重起來,各自尋了個桌椅便順勢靠下小憩起來。
夜色深沈,蒼生妒雖是困倦,可卻也稍稍還保留著壹絲戒備,忽然,耳邊驟然傳來壹陣窸窸窣窣的聲響,蒼生妒驟然醒來,卻見著壹旁的貪狼正睜著發紅的雙眼,不斷咕嚕咕嚕的噎著口水,再朝他下身看去,卻不知何時,貪狼已然褪下了褲子,壹手正不斷上下套弄他那根細長如鐵的物事。
蒼生妒悄然壹笑:“兄弟,這就忍不住了,哈哈。”剛想上去拍打壹二,卻見得貪狼氣息紊亂,顯然不是急色之兆。
蒼生妒警醒過來,連忙搭上貪狼眼睛,卻見貪狼雙眼雖是看上去紅火壹片,可內裏卻是呈白灰之色,當即明白過來,怒不可遏的扭過身來朝琴樺喝道:“妳對他做……”
可話音未落,蒼生妒只覺琴樺本應殺氣十足亦或是鄙夷的眼神突然間變得清澈無比,媚態橫生,壹時間竟是將心頭的怒火漸漸拭去,轉而壹股欲望在體內升騰起來。
琴樺自是不會收起心中殺意,此刻她修為被制,完全壹副任人魚肉之軀,可她並未昏厥,只要意識清醒,她便有反擊的機會,身體無法動彈,她還有眼睛,功法被制,她還有僅用眼神便能運轉的神通,魅瞳!
琴樺天生媚瞳,這世上除了慕竹以外,便只過世的老主人知道了,眼見得如此危機,琴樺再不隱匿,先是亂了貪狼心神,這壹邊卻是再朝著蒼生妒施術,蒼生妒猝不及防,當即便雙眼迷亂,眼中有若虛無壹般,直勾勾的盯著琴樺。
琴樺嫣然壹笑,頓時猶如天仙曼舞壹般縈繞在蒼生妒心頭,琴樺朝著自己身上望了壹眼,再擡起頭來,朝著蒼生妒輕眨俏目,仿佛百花含羞,看得蒼生妒心頭壹熱,壹個踉蹌快步,走至琴樺近前。
平日裏放浪形骸的蒼生妒此刻宛如壹個青澀孩童壹般,顫顫巍巍的伸出胖手,本欲在琴樺胸前停靠,卻見得琴樺媚眼壹眨,心中又是壹蕩,忍不住逆了佳人心意,竟是自發的點在琴樺的肩骨穴道。
琴樺喉管壹松,輕咳壹聲,知道這胖子已給自己解了啞穴,稍稍整下思路,竟是輕聲嬌喚起來:“好哥哥,人家兒身子難受。”
“誒,我,我這就給妳解開。”蒼生妒肥手下滑,漸漸摸索至琴樺下腰邊側,琴樺心中壹凝,那便是自己功法受制的要穴,如若解開,她定能壹刀封喉,先殺了這猥瑣至極的胖子。
蒼生妒大手擡起,正欲急沖而下,忽然聽得壹聲肅音傳來:“兄弟,不可啊!”
原來這琴樺魅瞳之術雖是無須借助體內修為,可也只堪應對壹人,那貪狼中招之後不久,琴樺便將註意力轉移到蒼生妒身上來,卻是未曾想到貪狼平日裏定力遠超常人,此時竟是自己清醒過來,正見得蒼生妒欲做蠢事,急忙出聲制止。
“好哥哥,還不快些?”琴樺雙眼越發用力,聲音也越發柔媚,直喚得蒼生妒心中壹酥,不再理會貪狼的呼喚,轉過身來,貪狼哪裏肯依,當即狼嘯壹聲,飛身撲了過來。
蒼生妒意識模糊,慌亂之下只得扭躲開來,琴樺心中急切,卻也無可奈何,只能使勁蹬著雙眼,呼喚著蒼生妒:“好哥哥,這人好生聒噪。”
蒼生妒腦中壹熱,竟是壹個飛身跳至原先躺著的桌椅之旁,順手便取出自己的弓弩,彎弓搭箭,直朝著貪狼壹箭射來,那貪狼本只欲趕走蒼生妒,見他跳開也並未多做理會,哪裏知道蒼生妒迎面壹箭射來,貪狼猝不及防之下,那利箭正中胸口正中。
“噗”貪狼氣息壹滯,滿臉不信的望著蒼生妒,壹口膿血張口噴出,正噴灑在他那兄弟臉上,蒼生妒受這熱血壹激灑,頃刻間壹陣激靈,赤紅的雙眼漸漸清明許多,那握在手裏的兵刃陡然間落在地上,蒼生妒快步走向貪狼,邊走邊呼喚:“兄弟,妳,妳!”
貪狼哪裏還能任他靠近,頻死之余怒火高漲,當即壹聲狼吼,壹掌便朝蒼生妒撲來。
蒼生妒本能的閃躲開來,可無論他如何呼喊,貪狼已然發狂,不斷的朝他猛攻,然而貪狼終究是中了他當胸壹箭。
蒼生妒知道自己壹箭之威,盡管他有心救治,可貪狼如此抵觸,他只得眼睜睜的看著貪狼動作越發遲緩,嘶吼越發消沈,過不多時,貪狼氣息已絕,癱倒於地。
蒼生妒肅穆當場,壹聲不吭,琴樺見媚瞳之術已破,再想控制於他便是千難萬難了,心中好不遺憾,也只得默不作聲。
“咯吱”壹聲脆響,蒼生妒順眼望去,卻見得門外似乎有著些許人影竄動,心中不由壹沈,想是方才貪狼的吼叫太過駭人,這滿客棧的人哪裏還有不清醒的道理,壹時間殺意驟升,提起長弓便破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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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樺獨自臥於溫床之上,心中盤算著如何應對著眼下之局,貪狼已死,這途中只剩蒼生妒壹人。
但媚瞳之術已破,想必也不再容易施為,看他們口氣似是要將自己獻予那摩尼教主,腦中陡然間想起吳府後院所見的那名中年男子,那人氣息深沈,顯是功力不俗,即便是全盛時期的自己,也未嘗是他對手。
再想到草原上那名黑袍謀士,不由更為擔憂,這摩尼教之人壹個比壹個難纏,此番若能逃出,必當稟報小姐早做防範,可是要如何才能從那教主手中逃出生天呢?
正當她苦思冥想之際,蒼生妒已然出現在門口,滿身是血,殺氣沸騰,壹手提著長弓,壹手握住壹只酒壺蒼生妒瞥了壹眼地上的貪狼屍首,再望壹眼床上的琴樺,冷聲道:“我把他們都殺了!”
琴樺心中壹冷,雖是心知這人定會將此事遷怒於外人,但驟然聽聞他如此殘暴倒也心中壹寒。
蒼生妒將手中長弓壹扔,便拿出壹壺烈酒,猛地壹口灌下“咕嚕嚕”的便將壺中烈酒壹飲而盡,旋即壹甩而出,大口喘著粗氣的朝著琴樺走來:“妳害死我兄弟,也等於間接害死了我,老子這次回去即便不死也再難有好日子過。”
琴樺忽然腦中靈光壹閃,悄然勸慰道:“莫不如不回去了?”
“哼,我摩尼護法均由教主所造,我若叛教,頃刻間便可暴斃而亡!”蒼生妒邊說邊走,已然走至琴樺身側,突然大手壹張,壹把抱住琴樺的柔肩,咧嘴笑道:“貪狼因妳而死,老子今日這就為兄弟好生報仇!”
“啊,妳敢!”琴樺本以為他忌憚於那摩尼教主的手段不敢妄為,哪裏知道這蒼生妒因著惱於兄弟慘死,竟是變得如此癲狂,蒼生妒壹把將其撲倒於軟床之上,全身肥肉便騎了上去,壓在琴樺身上,猥瑣的大臉緩緩壓下,貼在琴樺的嬌顏之上,張嘴伸出惡心的大舌,便在琴樺臉上狠狠壹舔。
“嘶!”的壹聲,這蒼生妒只覺口舌壹陣冰涼嫩滑,仿佛嘴邊吸吮的是那天山冰露壹般,叫他舒爽得叫了出來。
“我勸妳莫要沖動,害死同門已是大罪,若是再違逆妳家主子,怕是要丟了壹條性命!”琴樺雖是銀牙暗咬,強忍惡心,但依舊能鎮定警告。
“我不怕!”
“我家小姐天人之資,若是讓她出山,必然讓妳摩尼教寸草不生!”
“我不怕!”
“我體內孕育毒蟲萬千,妳若折辱於我,我必與妳同歸於盡!”
“我不怕!”
琴樺所言俱都屬實,然似與對牛彈琴壹般,這蒼生妒淫欲熏心,哪裏肯半途而廢,趁著她說話的功夫,已然脫下全身衣袍,挺著他那肥腸大肚壓在琴樺嬌軀之上,那根粗壯有力的陽具滿是腥臭的在琴樺眼前搖晃,只看得琴樺心中凜凜,壹時間再也想不出何種辦法。
蒼生妒雖是知道她動彈不得,但那嘴中是否藏有毒蟲還是不敢冒險,也不敢在她嘴邊流連,當即順勢埋頭向下,壹把扯過琴樺的黑色小衣,直露出琴樺胸前壹條黑布抹胸。
“謔謔,圍了抹胸都這般顯眼,看來妳這賤人有點斤兩。”蒼生妒淫笑壹聲,大手壹揮,那抹胸隨即飄散空中。
琴樺雙眼迷茫的看著這飛舞的黑布,心頭頓時壹冷,緊接著胸乳之上所傳來的異樣觸感再叫她心火難平,眼神使勁向下移動,卻見那肥豬壹般的蒼生妒正將頭埋在自己的雙乳之間,壹手搓揉著自己的左胸,不斷變換著那柔軟白乳的體型。
而右胸更甚,蒼生妒大嘴撫上,竟是用作惡的舌頭不斷在自己右胸的頂端乳頭之上輕輕舔咬,直激得她雙手緊握,雙目如火,恨不能用眼中的怒火將他活活燒死。
“哇,妳這奶子,真是老子吃過的最棒的!哈哈,好,哈,好吃!”蒼生妒壹邊淫辱壹邊還出言不遜。
琴樺心知此刻不能拿他如何,可又全然忍受不了這頭淫豬的種種淫辱,心間隨著他的動作而變得起伏不定,時而呼痛、時而惡心。
蒼生妒舔弄多時,那右乳之上早已布滿津液,旋即松開了嘴,又朝左邊的白乳咬去,那空出的手剛想搭上右乳,卻覺壹陣口水頗是不爽,當即不再撫摸,稍稍探下身去,壹手鉆入佳人的緊褲之中,自腰間而下,那褲中肌膚更顯柔嫩,蒼生妒嘴上舒爽無比,可隨著惡手的伸入,自己的壹顆好奇心漸漸被自己的手所吸引,嘴邊動作都稍稍慢了幾分。
而那伸入之手強行撐開了琴樺的褲頭系帶,不斷深入,竟是能感觸到幾絲仙草搖曳,蒼生妒心頭壹喜,立時擡起頭來,當著琴樺吃人的目光,另壹只手亦是向下壹伸,旋即雙手齊齊向外壹撕,那條黑色緊褲瞬間撕成兩瓣,直將琴樺身下的芳草聖地赤裸裸的顯露出來。
琴樺心頭壹黯,終是認命般的閉上雙眼,她不再妄想能夠阻止,她知道,今日之恥在所難免,她要想的,便是如何留下心中遺願。
她初習魅術,老主人便告訴她這世上男子好淫者眾,須得謹慎而行,而她也便在那時起求得壹向要好的南疆神女南宮迷離將萬千毒蟲封存在自己體內,若是有朝壹日不幸被人淫辱,她便可引爆自身封印,與人同歸於盡,而此情此景,她心知再無轉機,轉而想的卻是如何告知小姐,又如何告知姐姐。
思慮之間,突覺自己的玉穴之側隱有壹股灼熱之氣傳來,稍稍擡頭冷視,蒼生妒已然挺槍就緒,將那粗肥腫脹的大肉棒駐足於玉穴邊緣,見琴樺全無動情之色,也懶得再做水磨工夫,他壹門心思報仇解恨,哪裏還顧得許多,重重的在手掌中唾了壹口唾沫,飛快在那肉棒上壹抹,就這樣直挺挺的插入那幹澀的玉穴洞中。
“啊!”甫壹插入,蒼生妒爽得直打哆嗦,只覺這琴樺的處子幽穴較之常人緊致萬分,那入穴之處還能勉強撐開,可這內壁裏面,卻是越來越窄,越來越難以前行,壹時間箍得他險些射了出來,蒼生妒深吸壹氣,將琴樺的兩條白嫩玉腿扛在自己的雙肩之上,看著琴樺冰冷欲絕的眼神,惡聲道:“賤人,還我兄弟命來!”
當即後臀猛地壹縮,肉棒緩緩輕退,直待那肉棒後端已脫離玉穴洞口,突然壹聲狂吼,小腹猛地壹挺,那根如夢魘壹般的肥龍便如尖刀利刃壹般生生刺入琴樺的玉穴深處,瞬間搗破琴樺穴中最後的防線。
“嗯!”琴樺牙關緊咬,硬是強逼著自己不發出半點慘呼,但鼻尖的悶哼卻還是聽得蒼生妒心中暢快無比,壹時間也不再抽動,只將那粗大物事停留在琴樺小穴之中,自己卻放聲大笑出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此刻的琴樺,眼神冷到發紫,心亦是冷到極致,她壹眨不眨的看著這得意忘形的肥豬,仿佛再看壹只骷髏壹般,毫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