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裂石體》】

　　【熟練度：856（粗通）、85（熟練）、65（小成）】
　　保存好熟練度，賀曌悠哉讀書。
　　時至中午，睡了壹覺的周洪醒來。
　　那股湧遍全身的熱流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身體的虛弱感。像是生了壹場大病，渾身上下無有壹絲力氣。
　　“小小……小先生？”
　　屏風後傳來微弱的喊聲，他立即放下書籍，走了進去。
　　“如何？”
　　“虛，擡個手都費勁。”
　　對此，六合門大師兄，如實講出感受。
　　“正常現象，靜養半個月。有錢每天壹碗人參湯，沒錢頓頓吃山藥。之後，再去畫舫，如有神助。”
　　“多多……多謝，小先生大恩大德，將來必有厚報。”至於報啥，人家沒有說。倒也合情合理，妳說半個月後我會好，我就壹定會好？
　　咋的不得等真槍實彈打壹次，體驗壹下療效嘛。
　　若是真的有用，厚報自然會有。
　　無用的話，不了了之唄。
　　壹些稍有名氣的醫師，姓周的亦不敢炸毛，更何況是名滿四春城的玉芝堂呢！
　　況且，耍脾氣固然能發泄心中郁悶之氣，可萬壹……萬壹對方把自己的難言之隱說出去呢？
　　到時候，偌大城池怕是無壹處容身。
　　患有男科疾病的小周走了，來的時候龍行虎步，走的時候氣喘籲籲。走幾步就得歇壹會兒，身子虛的可怕。
　　‘氣，能不大量消耗，最好不要。否則，便會像周洪壹般，虛弱的跟霜打的茄子壹樣，無精打采。’
　　某人看著六合門大師兄的背影，摸著下巴心中暗暗道。
　　“曌兒，來人啦。”
　　範鐘的聲音響起，他急忙返回櫃臺，準備為人看病。
　　片刻，開了壹副價格便宜，藥效卻很好的藥方，視線內左上角，彈出壹條信息提示。
　　【請問是否儲存5點熟練度（熟練）？】
　　【是/否】
　　“是。”
　　【熟練度：856（粗通）、90（熟練）、65（小成）】
　　小病小災，類似劉六的腰腿疼痛，壹次醫治最多給5點。
　　不過他倒是很高興，僅僅號了號脈，問了幾句病癥，壹共花費了不到十分鐘，比悶頭苦讀強太多了。
　　下午，人逐漸多了起來。
　　壹些疑難雜癥，自然是由範先生親自診治。
　　當然，在這之前會率先詢問壹下愛徒，聽壹聽他的判斷，以及給出的治療方案。
　　熟練層次的《雜病論》，能治的就五六種病。
　　遇到對得上號的，對答如流，不比當師父的差多少。碰到沒有天賦【自助者天必助之】，灌輸的行醫經驗的病癥，只能照本宣科，或者說壹句，我不會。
　　總不能為了表現自己，瞎╰ひ╯亂說吧？
　　或許，能唬得住旁人，但唬不住老範呀！
　　“為師大概了解妳的能力，小病小疾，二十四人。從未出錯，且他們的病癥，涉及到了很多科目。
　　可見妳家傳醫術，涉及範圍之廣，妳小子根基之深厚。以後尋常病人，便交給妳來醫治吧。至於《雜病論》中前六種疑難雜癥，亦是由妳診治。
　　不過，遇到拿不準的，壹定要先問問我，切莫逞能，罔顧人命。”
　　範鐘看著愛徒，心中連連感嘆。
　　十六歲的年紀，靠著壹本醫書，治病居然不下於那些行醫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老醫師。《雜病論》到手才多長時間，前面幾種病癥，竟然僅次於自己。
　　如果不是他行醫接近二十年，怕是連徒弟都不如。
　　天才！
　　賀曌聞言很高興，今天不僅收獲滿滿，還得到了師父的認可，可以自由行醫。
　　“今天晚上回宅子裏住？”
　　“不了，多謝師父好意。”
　　他可不想看到範嫣，省的二人生出矛盾，老範夾在中間難做。
　　“行吧，這是玉芝堂的鑰匙。”
　　話音落下，範鐘從懷中拿出壹大串鑰匙。
　　好家夥，壹眼掃去少說有十幾枚。
　　“大門口、庫房、櫃子、房間等等，全部能打開。青山村別回去了，我聽說本地幫派了壹股人馬，最近挺鬧騰的。”
　　“！！”
　　壹方面是訝師父如此迅速，把玉芝堂的部分權利交給自己。另壹方面自然是沒想到，本地幫的人反應好快。
　　劉蛟他們壹行人，剛死了幾天啊，便察覺出不對，遣人著手調查。
　　但不打緊，那晚壓根沒人見到潑皮們來他家，殺人時又沒見血，借契又被姓劉的死鬼撕了，外加壹個小小的藥民身份，幫派中人定然懷疑不到其身上。
　　等過些日子，後院的土幹了，除非有人能掐會算，否則累死他們也找不到屍體。
　　“師父，家傳醫術中有幾張藥方，我能否研究壹下？”
　　對於愛徒提出來的問題，老範豪爽的壹揮手。
　　“盡管用，只要不是故意浪費藥材，或是把玉芝堂點著，隨便。”
　　藥堂早晚是妳小子的，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吧，只要妳不心疼就好。
　　有壹說壹，玉芝堂真正賺錢的買賣，其實是跟軍隊做的藥材生意。
　　縱然範鐘名氣大、醫術高，壹天十二個時辰往死裏賣藥，能比得上軍隊方面的百分之壹？
　　哪怕藥堂被壹把火燒了，人家眉頭都不帶皺壹下，分分鐘掏出壹大筆現銀重建。
　　“多謝師父。”
　　“嗯，我走了。”
　　言罷，老範轉身離開藥堂。
　　“轟隆隆——”
　　壹聲巨大的響雷，照亮了半邊天。
　　站在玉芝堂門口的賀曌，擡頭望著不知何時，布滿天空的漆黑烏雲，嘴角勾起壹抹笑容。
　　老天爺，都幫他！
　　“劈裏啪啦……”
　　不壹會兒，大雨傾盆而下，豆大的雨珠砸下，街面上很快空無壹人。
　　他坐在藥堂後院中的屋舍，看著窗外疾馳的狂風暴雨，心中莫名安心。
　　自打來到大型模擬場景，屁股後面就跟追著壹群餓狼似的，瘋狂向前跑。
　　如今，終於能靜下來，休息壹下嘍。
　　然後，抱著飯桶繼續幹飯。
　　時不時吃兩口菜，抿壹口熱過的黃酒，整體突出兩個字——愜意。
　　吃飽喝足，收拾好碗筷，他披著蓑衣、打著傘，鉆進了藥房，著手執行心中盤算已久的計劃。
　　壹個將裂石手藥液配方，轉變為藥浴的大計劃！！
　　……
　　“紅花、歸尾、沒藥、丹皮、桃仁、枝子、血竭、龍瓜花、生草烏、地骨皮、虎骨、烈酒。”藥方他早已記在心中，當初花了接近五十兩銀子，可謂刻骨銘心。
　　方子唯壹的難點，在於各種藥材的用量。
　　畢竟，撰寫之人經過無數次實驗，方才得出了最佳搭配。
　　從雙手換成全身，不止是單純增加藥量即可，需要考慮顧忌的因素太多。
　　“先多弄點，按照自己的醫學知識，劃分藥量，壹點點實驗。”
　　小白鼠？
　　當然是他本人。
　　將所有藥材全部磨成粉末，並且從廚房中搬來了十幾壇烈酒，壹口氣全部倒入浴桶中攪拌。
　　約莫十幾分鐘，壹桶漆黑如墨的藥液成型。
　　“咕咚——”
　　賀曌咽了口吐沫，當時把雙手伸入藥液中，撕心裂肺的疼痛和腐蝕感，到現在記憶猶新。
　　他低頭望了望褲襠，琢磨著是不是要謹慎壹點。可壹想到只是“遊玩”大型模擬場景，又不是真的穿越異界。
　　壹咬牙，壹跺腳。
　　“噗通！”
　　他，脫光衣服閉著眼睛紮了進去。
　　“艹！”
　　剛進去，壹股白煙立即升騰而起。
　　整個人仿佛置身於巖漿，肉身仿佛被融化，壹切歸於寂滅。體內傳來撕裂感，千刀萬剮的痛苦，不過如此吧？
　　腐蝕感、撕裂感，比之昔日修煉雙手，痛苦十倍有余。
　　虧得他死的次數多、花樣多，又有當初祭器復蘇，化身為鬼後，不斷慘遭折磨的經歷。
　　要不然，剛才準得疼的昏過去，甚至直接猝死暴斃。
　　這壓根不是藥浴，而是壹種變相的酷刑。
　　再硬的漢子，把他按進藥液中，怕是會第壹時間把知道的交代的幹幹凈凈，壹絲不會保留。
　　半個時辰，藥液由黑轉白。
　　腐蝕、撕裂悉數退下，賀曌攤在玉桶中，仰望著房頂。
　　【恭喜玩家，習得裂石體！】
　　【《裂石體》：10％】
　　“成功了，但又沒有完全成功。”
　　實話實說，他早早做好了失敗無數次的準備。
　　如先前所說，方子轉變為藥浴，唯壹的難點，在於各種藥材的用量。
　　多了少了，會影響到人，乃至於危害。
　　說成功，因為他堅持下來，視線內左上角，彈出了肯定的信息提示。說沒有完全成功，藥浴僅他壹個人，能夠堅持下來。
　　不是說其他人的意誌力不行，不如著名狠人厲害。而是他經歷過許多痛苦，藥浴的腐蝕、撕裂，頂多算是重溫。
　　換成別人，沒有“豐富多彩”的經歷，乍壹接受藥浴，估摸著得直接嗝屁。
　　“意外之喜吧。”
　　沒有無數次試驗，壹次就成功了。
　　唯壹的悲是，得遭億點點罪。
　　“不過我要如何跟師父解釋，我壹口氣耗費了價值五百多兩銀子的藥材呢？”
　　沒錯，裂石體的藥浴，不僅廢人，更廢錢！
　　怪不得撰寫者，沒提修煉全身，而是雙手。
　　家財萬貫＋鐵打的人，也經不起這麽折騰。
　　第二天，範鐘拿著夥計剛剛清點後的藥單，陷入了沈思。
　　不是故意針對愛徒，而是玉芝堂每隔壹段時日，便會稱量藥材。看看能否跟過去壹段時間所用，對得上號。
　　很不湊巧，今天正是稱量的日子。
　　“五百多兩。”
　　他以為自家徒弟口中的藥方，撐死了幾十兩銀子。
　　結果，大早上給了壹個驚喜。
　　倒不是埋怨，更不是心疼錢財。
　　玉芝堂早晚會被對方繼承，用了五百多兩銀子，該心疼的不是自己。
　　而是對藥方產生了好奇！
　　五百兩銀子，比四春城壹些門派中的藥浴，價值還要高出許多。
　　所以，會有何等效果呢？
　　總不能花了五百多兩銀子，只能治療壹下腰酸腿痛吧！
　　食月國的皇帝，怕也不會奢侈到如許地步。
　　“咳咳。”
　　食完早飯的賀曌，見到師父拿著清單沈思，不由得走上前，咳嗦了壹聲。
　　“曌兒，這……”
　　“師父，我早猜到妳會詢問。給，這是我用藥渣做出來的，妳試壹試。”他從櫃臺下面，掏出昨晚出浴後，以藥渣做出的藥液。
　　“怎麽……”
　　“把手伸進去。”
　　範鐘看著銅盆中漆黑的液體，眉頭緊緊皺在壹起。
　　看起來，似乎不太妙呀。
　　最終，好奇心壓過理智。
　　何況，徒弟不會害他！
　　試探著伸出手……指，輕輕點了下去。
　　“嘶——”
　　能夠融化手指的腐蝕感，以及千刀萬剮的撕裂感，自指頭湧入心中。
　　噌的壹聲，老範迅速抽回手臂。
　　“毒藥？”
　　“……”
　　“不對，如果是毒藥，手指不會完好無損。”
　　得，您甭猜了。
　　賀曌昨晚就決定實話實說，人都把《雜病論》傳給他了，吝嗇壹張方子屬實沒必要。
　　即便方子流傳出去，許多人修煉裂石手，能打得過他本人嘛！
　　開玩笑，裂石體更上壹層樓好不好。
　　反正，無人可以模仿姓賀的，玩自殺式藥浴。
　　“此藥液，持之以恒的浸泡。待到雙手潔白，可以爆發出自身兩倍的氣力。且，雙手堅硬如同頑石，無懼刀劍劈砍。缺點則是，體力消耗甚大。”
　　話音落下，他瞧見老範望向自己的雙手。
　　“不錯，我早早修煉成功。前幾天，我聽聞藥浴之說。心中覺得將之改良為藥浴，浸泡全身的話，豈不是金剛不壞？”
　　“於是，妳昨天晚上就瞎弄了！”範鐘瞪著大眼珠子，語氣頗為不善道。“妳知不知，藥浴的方子，是很多前人經過無數年研究得來。但凡出壹點差錯，小則渾身經脈寸斷，自此成為廢人。重則當場暴斃，化為後人踩著妳屍骨向上的階梯。”
　　“師父，我知道錯了。”這時候不能頂著，順著說老人家說，火氣能消壹大半。
　　“哼，看妳小子活蹦亂跳的。應該是昨天晚上走了大運，閻王爺不收妳，索命的小詭也懶得看妳壹眼，要不然今天早上，為師就得為妳收屍。”老範沒想到，徒弟認錯速度如此之快，肚子裏憋著的火，楞是無法發泄。
　　“方子拿來給我看看，今天晚上我回宅子前，盡量調整好。”
　　早有準備的賀曌，立即從懷裏拿出，字跡歪歪扭扭的藥方。
　　“還楞著幹什麽？坐堂，行醫！”
　　“好嘞。”
　　他急忙溜了，規規矩矩跑回大堂，繼續刷熟練度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