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调教木匠皇帝

风少羽

历史军事

天启二年,九月,京城
月夜下,城门早下钥
整个京城九门都是紧闭着的,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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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二章 谁也别想好过,都得把租子给王爷交了

大明:我,调教木匠皇帝 by 风少羽

2023-12-10 19:02

  看着管家忙不迭的退下,
  朱至澍就感觉胸口有一股郁气出不来。
  那些个泥腿子,祖祖辈辈种着他蜀王府的地,不就应该给他蜀王府交租?
  这自古以来的规矩就是这样,他们都是签字画押了的佃户,一个个竟然还想着抗租,谁给了这些泥腿子胆子?
  想到这,朱至澍对那些大同书院的学子也是暗恨起来,一个两个都跑出去了,干什么还回来啊?
  不知道蜀地闭塞与外面沟通不便吗?
  不知道天府之国物产丰富百姓生活安逸吗?
  大家好好过日子,你们在外面出彩了,蜀地也跟着有面子,若是日后做官从军需要份晋身之阶,尽管来蜀王府找自己嘛。
  本王祖祖辈辈也生活在这蜀地,是这蜀地的王,是你们的主子,你们求到本王头上,本王肯定帮你们一把啊,毕竟你们日后地位上去了,我蜀王也更方便赚钱啊。
  如此一来你们这些学子有了官位,本王有了钱财,这不都有着美好的未来吗?
  这都是蜀地人,都有着美好的未来,按理说这些学子应当和自己站在一起才对,干嘛去帮那些泥腿子呢?
  帮那些泥腿子能得到什么好处?
  朱至澍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很难理解这些大同学子的想法,就像他搞不懂自家老祖宗们为什么要对这些泥腿子轻徭薄赋一样。
  若说是大明开国初年,民生凋敝,饿殍遍野,蜀地也不富裕需要修生养息,那两三代不就够了?
  看看那些祖宗们,一个个的减少租子,遭了灾免租就算了还给泥腿子们送粮,这不是浪费吗?
  而且留下什么贤名,说什么蜀王仁心,结果呢?
  府里区区一个百户的侄子都敢侵占蜀王府的田产,成都府的一个千户就敢勒索蜀王府数千金,这蜀王府历代积累的贤名,积攒的这点家业,倒成了这帮家奴们的了。
  天下还有这样的事吗?
  朱至澍很不理解,他也很委屈,他身为蜀王,兢兢业业为了蜀王府而努力着,他是宗室藩王啊,整个蜀地都是他的,他给百姓地种,他给百姓饭吃,让百姓交点租子干点活不是应该的嘛?
  士绅地主都没说什么,这些泥腿子一个个竟然要抗租!
  委屈!
  无比的委屈!
  朱至澍感觉自己胸中这口郁气不出来,念头就不通达,身体就不爽利!
  “老孙!老孙!”
  两声高喊之后,一个穿着百户棉甲的中年络腮胡子匆匆跑过来:“王爷。”
  “去……”
  “去盯着那些泥腿子,他们要是再敢抗租,就打!”
  朱至澍手指都在发颤:“谁抗租,谁带头,就给本王狠狠地打!”
  孙百户当即抱拳:“卑职明白!”
  说着,孙百户就要提刀带队出发,但紧接着又被朱至澍喊住了:“慢着!”
  孙百户愣了下:“王爷,还有何吩咐?”
  朱至澍平缓了心境,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盏:“打归打,莫要打死了,打死了谁给本王交租啊。”
  孙百户恍然:“卑职明白!”
  等孙百户离开后,朱至澍脸色又阴沉起来:“那些该死的泥腿子!”
  “那些该死的学子!”
  “一群贱民,被那几个学子鼓动几句就开始造本王的反,都该死!”
  如此想着,朱至澍也没心情喂鱼了,随手指了一个侍女:“好好喂着本王的鱼,这些锦鲤要是死了一条,你就下去给本王当鱼吧!”
  这个年不过十六的年轻侍女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奴婢明白。”
  朱至澍也懒得看这个侍女,挥了挥手,懒洋洋的说道:“回承运殿!”
  一旁四个侍卫立刻抬来轿子。
  虽说朝廷已经严禁把人与牲畜论处,不允许有人担轿子,只允许马车、牛车、驴车等牲畜车辆,但对朱至澍来说,天高皇帝远,更何况自己是宗室藩王,历代蜀王和皇帝关系都不差,他在这蜀地,信息闭塞进出困难,他就是蜀地的皇帝,他想做什么还能有人反对?
  这也就是在蜀王府内,才是四人抬得轿子,若是出门在外,那都是十二人抬得轿子,敲锣打鼓,屏扇华盖,亲卫开道,后面跟着一串的侍卫护卫……
  但在王府内,这四人抬的黄金龙首轿子也是价值连城,四名侍卫用上好的黄色绸缎垫着,抬着这顶轿子托着朱至澍慢悠悠的向着承运殿前进,左右两个侍女举着伞盖屏扇,在后面十几个带刀侍卫跟着,朱至澍坐着柔软的蜀锦垫子,摇着扇子打着哈欠,眯着眼昏昏欲睡。
  到了承运殿,侍卫轻轻的将轿子放下,朱至澍下了轿子进了承运殿,没有管承运殿内那珍贵华丽的楠木蜀王宝座,径直去了后殿。
  “王爷有心事?”阴影之中有人出声了。
  朱至澍点了点头:“那些个学子太碍事了,泥腿子们都跟着敢抗租跟本王作对了。”
  “王爷想除了那几个学子?”阴影之中问道。
  朱至澍沉吟了片刻,神情很是犹豫。
  阴影之中的那人看出了朱至澍的迟疑,出声道:“王爷可是担心那些学子背后的大同书院?”
  朱至澍点了点头:“几个学子本王没放在眼里,但大同书院可不好相与啊。”
  阴影中那人笑道:“王爷多虑了。蜀道崎岖难行,周围群山叠嶂,消息闭塞,蜀地可为自成一国。”
  “因此自古以来,蜀地有天府之国美誉,物产丰富,百姓众多……”
  “如此富裕之地,可是太祖钦封给蜀王一系的,王爷就是这蜀地的天,王爷想做什么,还有做不成的?”
  “王爷您想想,不用王府出手,只要稍微示意一下,找几家士绅去做就行了。”
  “理由呢?”朱至澍冷静的问道。
  “士绅不堪学子逼迫,为了自家土地铤而走险将学子杀害。”阴影中那人说道。
  朱至澍没好气的说道:“旁人会信?”
  阴影中那人说道:“旁人为何不信?蜀王历来有贤名,素以仁善待人,从未违抗过皇帝,乃出了名的仁王,这事还能与王爷您扯上关系?”
  “就算有人来调查,他们还能不信您一个宗室藩王,去信那几户泥腿子?谁知道是不是他们是不是为了保住抢来的地,毕竟那些地可都是他们从士绅那里抢来的啊。”
  “更何况说破大天去,就算有人意识到了,又能怎样?您理由都给出去了,他们还能真为了几个学子来招惹您?”
  “就算是新党那些人,谁敢真正对藩王下手?新党就是那位养的狗,没那位点头,新党敢对宗室藩王下手吗?”
  “如今那位陛下可是在维护自己的声誉,要内圣而外王呢。”
  “只要下手够隐秘,让人查不到是我们做的,就算他们觉得是我们做的,没有证据他们就是诬告宗室,陷害藩王,死的还是他们!”
  朱至澍点了点头:“本王是有些畏手畏脚了。”
  “既然如此,就去试试看吧,但手尾记得处理干净,本王心软,可不想见血。”
  阴影中那人说道:“属下明白。”
  吩咐完属下,朱至澍闭上眼养精蓄锐起来,他的事太多了,为了偌大的蜀王府,他可太辛苦了。
  此时的成都府外各处田庄里,佃户们的神情有些恐慌。
  “我们这样抗租,蜀王不会放过我们的。”
  “但粮食都没了,我们拿什么交租子?眼下糟了灾,我们总不能连最后一点种子都不留吧?”
  “但蜀王府的租子怎么办啊?这位蜀王可不像之前那些王爷那么仁善,交不齐租子我们落得了好?”
  “我们现在已经抗租了,蜀王难道眼下就会放过我们了?”
  “那些大同书院的先生不是说朝廷已经三令五申要均分田地吗?听说蜀地外那些王爷都把自家的地分出去了!”
  “唉,县官不如现管啊。如今蜀王要我们交租,我们拿朝廷说事有什么用?人家可是王爷啊!”
  “是啊,咱们这些老百姓,还真能和王爷作对不成?外面那可都是朝廷动手,哪有咱们这些升斗小民去和王爷作对的?”
  这些佃户你一眼我一语,忧虑的气息不断的蔓延。
  是啊,自古以来都是朝廷对付朝廷,王爷对付王爷,哪有升斗小民去和王爷对抗的?
  一个诬告藩王,陷害宗师的名头落下来,谁能捞得着好?
  就在这些佃户忧虑的时候,忽然有人来喊:“唉,书院的先生要演讲,快去听啊。”
  这些佃户互视一眼,纷纷说道:“对对对,去听先生们怎么说!”
  “先生们一定有办法的。”
  “既然先生们都说了朝廷要分地,那我们听先生的。”
  “对对对,这种大事先生们肯定不会骗我们。”
  佃户们你一眼我一语互相安慰着,给自己打着气。
  虽说经过大同书院的学子们不断宣讲朝廷政策,但蜀王府的威严就摆在眼前,这可是宗室藩王,蜀王可是姓朱,和皇帝是一家人啊。
  他们这样对抗朱家人,真的能捞得着好吗?
  佃户们忧虑着,迟疑着,但是朱至澍给的负担太重了,远超历代蜀王的租子,加上各种苛捐杂税和各种劳役,朱至澍几乎就是本着只要用不死就往死里用的思维在驱使着百姓交租,服劳役。
  佃户们如今生活太艰难了,先前给蜀王种地,交的租子也不过两三成,遇到灾年了蜀王府还会免租救济百姓,大家伙给蜀王种地日子能过下去,年年也能剩下点余粮。
  可是一代代下来,蜀王要的租子变高了,从最初的两三成到之前的五成,现在的这位蜀王要八成的租子!
  八成啊!
  辛辛苦苦耕种下来,八成的粮食被收走,剩下的还能干什么?
  糊口都不够,还得去挖野菜,去寻摸别的吃的,就这样蜀王还不断驱使百姓服劳役,给蜀王挖矿,修沟渠,伐木,这些矿产木材也都被蜀王贩卖出去赚钱,这可是白给蜀王打工,别说工钱没有,饭都得自备着。
  这日子突然变得这么困难,谁接受得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个盼头了,朝廷说要分田地了,家家按人口分田地,日后也不用交纳租子,至于各种苛捐杂税,各种劳役派遣都没了,地方衙门和藩王再也不能随意驱使百姓了。
  大家伙能不盼望是真的吗?
  心里胡思乱想着,佃户们都朝着大田庄跑去,大同书院的先生在那边正要演讲呢。
  很快,周围村镇的百姓佃户都纷纷跑到大田庄,大田庄的地头上已经搭起了台子,几个大同书院的学子正在周围维护秩序,安排着百姓排队。
  附近村镇的百姓们聚集过来,近万人围聚在大田庄的地头上,这么多百姓聚在一起,那些士绅地主压根不敢靠近,这么多泥腿子,一人一口吐沫他们也得被淹死啊。
  学子们高喊着维护着秩序,让百姓们安静下来,随后一位学子登台,用粗制的扩音喇叭喊道:“乡亲们,大家安静,安静!”
  “大家听我说,乡亲们,朝廷的政策早就下来了,陛下和张首辅早早就下发了政令,要求各地士绅和宗室权贵将土地分给百姓,让大家伙过上好日子。”
  “大家知道朝廷的政策有哪些吗?”
  “每个人,每个人都可以分地!按人口分地,只要是大明的子民,只要有大明的户籍,就给你们按各家人口分配土地,这土地上种出来的,都是你们自己的,朝廷每年只收极低的税收。”
  “朝廷早早就轻徭薄赋,除了基础的税以外朝廷早就不要乡亲们的钱粮了。”
  “陛下仁善爱民,各种苛捐杂税,各种劳役早就被废除了。朝廷让百姓干活还要给钱粮呢,更何况藩王和地方衙门?”
  “如今在川地之外,大江南北的老百姓家家都分了地,没了苛捐杂税,不用承担各种劳役,而且地主士绅也好,权贵宗师也好,谁也不能强占百姓的地!若是有地主士绅欺负乡亲们,乡亲们都可以去衙门告状!”
  “若是衙门不管,乡亲们就可以去应天府,去顺天府告状!太祖皇帝的大诰到现在还有效,朝廷是站在百姓这边的,乡亲们,不用再给蜀王府交什么租子,也不用再听从蜀王府的什么劳役驱使了!”
  “川地的衙门谁敢欺负乡亲们,乡亲们可以反抗了!”
  “在川地之外,新政已经落实的差不多了,老百姓一年到头家里都能有满满的粮食,手里有余钱,逢年过节能给家里的堂客和娃买新衣服,还能吃到肉,吃到鱼,一天三顿都能吃饱,家里的娃娃能上学读书,将来也可以和我们一样,读书识字,去当官去从军……”
  “乡亲们看看你们自己,衣服多久没换了,缝缝补补多久了?一家老小能吃饱肚子吗?娃娃能读书识字吗?如今朝廷不仅免除了各种苛捐杂税,还免费让娃娃们读书识字,为的就是让老百姓真正过上好日子,能吃饱饭,能吃上肉……”
  “大家伙可以问问那些在外面参加新军的,问问那些在外面游学的,川地外面的老百姓究竟过着什么样的日子,能不能吃饱,家里有没有余粮,娃娃能不能读书识字,一年到头家里能不能存下钱来……”
  这些百姓听着上面学子的演讲,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想象着那美好的画面,然而他们想象不出来,这样的好日子,似乎比之前那些蜀王在位时还要好。
  能隔三差五吃上肉,家里的粮仓能堆满,每年不用缴纳各种杂税,这样的好日子,蜀地百姓多久没遇到了?
  学子继续高喊着:“蜀王也好,成都府也好,现在都是公然无视朝廷的政令,他们长久不了!乡亲们要团结起来,反抗蜀王和成都府继续压榨大家……”
  正高喊着,忽然有人大喊道:“谁说不用给王爷交租子了?!想造反?!”
  随着高喊声,蜀王府的管家和孙百户带着蜀王府的兵将们赶来了。
  这些佃户百姓一看蜀王府的管家和卫所兵来了,立刻吵杂起来:“坏了!蜀王派人来了!”
  “是蜀王府的王老爷,王老爷来收租子了!”
  “还有卫所兵,卫所兵也来了,我就知道蜀王不会放过我们……”
  百姓们恐慌无比,看着那一个个穿着鸳鸯战袄,拿着大刀长矛,杀气腾腾的卫所兵,再看看那带头穿着棉甲的孙百户和趾高气昂的王管家,一个个都回想起了王爷的可怕,蜀王府,那可是压在蜀地百姓头上的山啊。
  那么高大的一座山就立在那里,阴影投下来,百姓还能去哪?
  王管家不屑的瞥了眼站在高台上的学子,随后径直走上去。
  孙百户很有眼力见,命令带来的卫所兵维护着秩序,同时把那些学子和佃户们分开。
  正在讲话的那个学子愤怒的看着王管家:“你们来干什么?!你们难道想违抗朝廷的政令吗?”
  王管家冷笑一声:“我只听王爷的,这是蜀地,王爷说了才算!这是太祖爷传下来的!”
  “你能代表蜀王?”学子质问道。
  王管家没再答话,让人把这个学子待下去后,捡起那扩音喇叭,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这些泥腿子都给本老爷听好了!”
  “那些学子说的都是屁话,你们的租子谁也免不了,都给老老实实交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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