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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一定都有善心，但却都有好奇心，在这一点上，坏人和好人算是同一物种。时间在此具有最终发言权，不管是哪个队将夺得世界杯，还是谁会当选美国总统，都是日子到了，答案自然揭晓。 然而，时间不等人，人也没耐心等时间。俄乌战争正在胶着之中，BBC外交事务记者詹姆斯·兰德尔就在战争百日之时，预测了这场俄乌之战五种可能的结局，它们是：第一，消耗战。第二，普京宣布停火。第三，战场上的僵局。第四，乌克兰的”胜利“。第五，俄罗斯的”胜利“。 如果这五种可能是出场会见记者的领导，便可能有”依次“的含义，那就是，俄乌战争变成消耗战的可能性最大，而俄罗斯取得”胜利“的可能性最小。当然，兰德尔并没有这样说。 那么，我们也不妨参与其中，看看到底哪一种结局才是最为可能的，根据又是什么。 ![]()
如果俄乌战争将持续数月甚至数年，这在很多军事专家眼中就成了消耗战。从目前看，在俄罗斯没有下定决战心态，没有进行全国总动员的情况下，战场形势便是在短期内任何一方都很难形成压倒性优势。有一种观点是，俄罗斯希望战争持续更长时间，美国和欧洲国家不是支持乌克兰吗？我让你患上“乌克兰疲劳综合征”，在国内通胀以及中国因素的逼迫下，我就不信你不乏。 这种观点的另一个理由是，西方虽未直接投入战争，但实际上已经和俄罗斯顶上了，半永久性的前线已经建立起来，力挺乌克兰没商量。 ![]()
普京主动宣布停火的可能性同样存在。在“道义上”惩罚乌克兰——因为基辅打算加入北约，这当然是普京想让自己师出有名的理由。然而，看美食图片和张嘴吃大餐还是有距离，对于莫斯科来说，无论从沙皇时代，还是在苏联当老大的年月，以及到现在只能缅怀从前的俄罗斯，对于拿地向来痴心不改。决战顿小巴斯，打通从顿阿巴斯到克里米亚的陆路走廊，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现在看，至少差不多了。如果普京也不想继续消耗其军队，同时捂住并不富裕的钱袋，他完全可能作出这种宣布。“特别军事行动”的“特别”之处就在于，它的目标可大可小，视情况而定。更不用说，因为在巴黎和柏林的绥靖论调已经存在，如果普京打算这么干，法国总统马克龙，以及德国的某些人，很可能会催促乌克兰：还等什么？借坡下驴吧。 ![]()
战场上的僵局，其实质还是消耗战，只是它表现为一种谁都打不动了的特殊状态。 如果乌克兰取得胜利，像其总统泽连斯基所说的那样，那就是俄罗斯又回到了战争之前的位置，而乌东问题仍由乌克兰内部解决。相反，如果俄罗斯取得胜利，那就是俄军拿下全部顿巴斯，甚至像某些分析人士担心的那样，俄军只是暂时决战顿巴斯，当那里稳定之后，返回头再次进攻首都基辅，将泽连斯基政府赶出基辅，占据更多的乌克兰领土。 在这两种可能中，兰德尔给胜利两字加上引号，似乎表明他对这两种结果都不抱太大希望。 ![]()
从交战双方看，优劣因素都有，如果拿出以上任何一种结局，都能找到支持的理由。但是，既然是预测战争结局，那就要考虑到各种因素，只有糅合到一起才能大致看出未来的结果。这些要素至少应该包括以下四种：道义，资源，意志，武器装备。 道义已不用说。尽管支持普京的中国网友视俄罗斯为苦大仇深，但只要眼睛还在，就无法否认联合国大会要求俄罗斯撤军的压倒性表决结果。大国需要自信，但更需要实事求是。如果把世界看成人民，一国不过是个人，人民错了，就你对，你自己信吗？要相信群众，这话是谁说的？ ![]()
战争消耗的首先是大量物资，而相比之下，俄罗斯在这方面明显居于劣势。如果说俄乌战争将演化成一场消耗战，那么在战争的尽头，撑不下去的一定是俄罗斯。 现在，俄罗斯正遭受来自西方世界的最严厉的经济制裁，这将对俄罗斯的战争保障能力造成沉重打击。不错，西方国家因为能源等问题也会面临经济压力，包括国内通胀等等。但是，就经济体量来说，俄罗斯完全不是西方对手。2021年，俄罗斯经济总量在世界上排名第11位，美国、日本、德国、英国、法国、意大利、加拿大这7个西方主要国家均排在俄罗斯之前，其中，加拿大以人口3800万的GDP超过人口1亿4千万的俄罗斯，这就很能说明西方的优势所在。 当前这场战争，战场在乌克兰境内，交战方是俄罗斯和乌克兰，但是后方力量对阵无疑是西方和俄罗斯。从资源消耗来说，俄罗斯不可能顶得住西方。西方已经表明决心，将持续向乌克兰提供援助，即便未来举行谈判，乌克兰也一定要处在“有利的位置”。 ![]()
从意志上看，谁会坚持下来，谁会更加坚强？这一点要问伟大的中国人民，当年日本人占了东三省，是日本人强占中国领土的决心大，还是中国人收复国土的意志坚决？俄罗斯可以撤回去，但是乌克兰人绝对不会丢掉自己的土地。现在是21世纪，最贵的是人才，最不可容忍的是强取别国领土。克里米亚面积2万7千平方公里，顿巴斯为6万平方公里，两者相加，面积大约在中国的江苏省和重庆市之间。这样一块土地，被夺取一方会不会拼命，答案显而易见。 至于武器装备，战场上已经较量出高下，随着战争推进，美国等西方国家援助乌克兰的武器只会愈加具有针对性。而在战争情报方面，西方对俄罗斯更拥有明显优势。 从四要素看，俄罗斯均不占上风，但之所以目前有人“看好”俄罗斯，不外乎以下两个原因：一是俄罗斯单对单体量要超过乌克兰，二是战争发生在乌克兰境内，按照泽连斯基所说，目前俄军已经占领了乌克兰20%的国土。与此同时，在西方内部，尤其是法德两国，有绥靖倾向的政治家不时传出杂音。然而，这种以让步莫斯科来换取所谓“和平”的做法，不过是当年英法历史大错的再版，遭到美国、英国和东欧国家的坚决反对，这些国家的观点是，无论是从道义出发，还是为维护欧洲今后安全，俄罗斯针对乌克兰的入侵都必须失败。 ![]()
对于乌克兰的“失败”，很多中国人也有期待。在最近一起视频节目中，某军事评论员借口批拜登，虽然没有明说，但却若有所思地提出问题：要想俄军不打了，乌克兰该如何割地呢？很难想象，这会是中国人的想法。且不说中国和俄罗斯之间不堪回首的历史，单说一个近代中国不断割地求和，其后代现在居然在期盼别人通过割地赔款来换取所谓“和平”，这真是让人跌破眼镜。 俄国作家托尔斯泰写了《战争与和平》，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对于俄国人而言，战争是主旋律，而“和平”则是别人吃亏后的忍气吞声。俄罗斯领土如此广袤，却至今仍认定蚂蚱也是肉，这不能不说是本性所致。历史显现出的规律是，当俄罗斯通过战争攫取土地或政治利益时，总是以强对弱，但是当以强对强，或者以强对众强支持的弱方时，俄国人的结局不是战败，就是在战争中被削弱，最后像水漫金山后的泥塑一样彻底坍塌。 ![]()
1904年至1905年的日俄战争算是两强相遇，最后俄国被日本击败。沙皇指挥不力，俄军在战场上连吃败仗，终于引发了1905年革命。虽然这场目标并不明确的运动被镇压，但是导致国家从此陷入动荡，尽管后来尼古拉二世加紧改革步伐，仍终究无法避免帝国在1917年革命中被推翻，罗曼诺夫王朝寿终正寝。 到了苏联后期，持续长达9年的阿富汗战争和如今的俄乌战争颇为相似。泽连斯基有“外心”，这不是战争的起因之一吗？当初阿明在阿富汗上台，强调国家独立、外交自主，这种立场同样触了莫斯科霉头。在勃列日涅夫政府看来，这和如今乌克兰想加入北约一样“大逆不道”，往前推又类似1968年的捷克斯洛伐克，总之是不服莫斯科“管”了。于是在1979年12月27日直接出动特种部队突袭喀布尔总统府，杀死阿明。莫斯科选定的卡尔迈勒成为阿富汗领导人，但是，反政府武装随即壮大，在卡尔迈勒请求下，准备已久的苏军大举入侵，苏阿战争从此爆发。 ![]()
美国、英国等国在战争中支持阿富汗抵抗力量，国际社会也在道义上予以声援，如今上了年纪的人一定记得，当初谴责苏联入侵阿富汗最起劲儿的就是中国，这和当下某些国人坐等俄军攻城掠地、乌克兰割地求和的渴望心情形成鲜明对比。可是，苏联人终于还是撤了，最具启发意义的是时间线：1988年5月15日，苏联发表声明称将在9个月内完成从阿富汗撤军。同日，第一批苏军开始撤离。1989年2月，苏军完全撤出阿富汗。同年11月，柏林墙开始拆除。1990年10月，德国统一。1991年12月26日，苏联正式解体。从苏联结束侵阿战争到苏联国旗从克里姆林宫楼顶降下，只用了2年零10个月。 ![]()
苏联解体原因很多，很多原因在今天的俄罗斯内部依然存在，战争只是起到加速作用。上世纪初的日俄战争和1917年革命，阿富汗战争和1991年苏联解体，这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现在是俄乌战争，闪击基辅让人想起当年苏联人要除掉阿明，而决战顿巴斯又很像是当年沙俄企图拿下满洲和朝鲜半岛，难道，俄国人真能突破这种历史，人和地即便不能全搞定，也要至少拿走一样？ 无论普京如何为所谓“特别军事行动”寻找理由，都改变不了一个基本事实，那就是，俄罗斯在思想上是守旧，在经济上是僵化的，在科技上是落伍的，在疆域上是贪婪的，就算它还保有相当的军事力量，但是，在新技术突飞猛进的今天，这种优势也会在与西方的对抗中逐渐被削弱。乌克兰虽然相比俄罗斯为小，为弱，但是它的思想已不再自囿，同俄罗斯相比，乌克兰表现为一种全新的力量，它与俄罗斯的这场战争，其实质就是新生与旧制的终极碰撞。 ![]()
当乌克兰人奋起抵抗，当芬兰和瑞典决意加入北约，俄罗斯缺乏道义支撑的武力震慑，无论在西方还是在自己过去的小兄弟圈子中，作为一种心魔，已经被无情打破。 我们曾经坚信持久战，怎么现在却开始怀疑别人的持久战呢？在1942年要寸土必争，在2022年就更不应对着“以土地换和平”频频点头。持久战也好，消耗战也罢，看上去是三个字，但要义却是一句完整的话：领土这玩意儿，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更不用说，我们现在生活在21世纪。 如果俄国人还生活在19世纪，那么，需要被时代大势拉回到今天的是他们，而不是世界随着他们对土地的贪心般“执着”，集体退回到1900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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