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今天下午，赵梦雅一个人去了公墓，换了一身男性的皮夹克和长裤。

这是青年杨明磊第一次摆摊的时候，母亲为他买的，说是结实耐脏，能挡住风吹日晒和木炭的火星子。

天上下着凉凉的秋雨，赵梦雅跪在母亲的坟前，哭得歇斯底里，声嘶力竭，向九泉之下的母亲坦白了一切，恳求她的宽恕。

冰冷的雨滴拍打在她的脸上，和泪水混成一块，渐渐地什么都看不清了。

恍惚中，赵梦雅仿佛看见慈祥和蔼的母亲颤颤巍巍向自己走来，抚摸着自己的头，说妈不怪你，妈还高兴呢，少了个毛糙的小捣蛋，多了个贴心的小棉袄。

直到这身旧衣服被雨水彻底浸湿，自己成了落汤鸡，赵梦雅才披上雨衣，告别母亲，缓缓走下公墓的台阶，钻进宝马车里。

她在车里换回了女装，又精心补了妆，才回到翡冷翠集团的总裁办公室。

“对不起，姐家里有亲人过世了，所以今天心情不太好，想一个人静一静。你有什么事吗？”

正在翻看财务报表的赵梦雅抬起头来，诧异地望着一脸焦灼和怒气的朱晨。

“总裁，我跪这儿求您了行不，放我一条生路吧！我对象都快跟我分了！她说了，今晚七点，上岛咖啡，要是再见不着我的人，往后咱们就一刀两断吧，就是这么说的。我宁可把这份工作辞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

“停，不用说下去了。晨晨的意思，姐明白。姐又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这么着吧，这个周末，姐就跟你放个假，准许你恢复成男人，见见你的女朋友和父母。周一上班再换回女装。要不以后都这样，周一到周五你当女孩子，周末姐就给你自由。只求你不要辞职，好吗？”赵梦雅无奈之下让步了。

“谢谢总裁，太感谢您了！我保证周一会原模原样来上班的，一切听姐的吩咐！”朱晨喜出望外，就差给赵梦雅磕头了。

“现在五点五十，还不晚。跟姐去休息室，十分钟内让你找回男儿雄风！”

赵梦雅嫣然一笑，拉住朱晨的手往门外走去。

结果兴冲冲赶到咖啡厅的朱晨却被泼了一头冷水。女朋友正坐在另一个男生的膝盖上，跟他调情呢。

分别这么久，她早已淡忘了朱晨，另结新欢，这次见面仅仅是一个宣布分手的仪式。

不但女朋友冷言冷语地嘲讽他，连那个男生也污言秽语谩骂他，最后带着几个哥儿们一拥而上，推推搡搡把他轰走了。

朱晨的心伤透了，也不敢回单位的女生宿舍，在快捷宾馆里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趴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观看昔日与女友的合影和聊天记录，恨得拳头直砸床板，泪水沾湿枕头。

第二天早上，朱晨勉强睁开一双哭肿的眼睛，失魂落魄地上了去县城的大巴，回家探亲。

父母弟妹与朱晨久别重逢，满心欢喜，追着他问单位的待遇好不好，工作顺利不顺利，吃的咋样住的咋样，什么时候能寄钱补贴家里。

朱晨敷衍地答了几句之后，终于闹了，对家人咆哮道：“我的对象跟人跑了！”

一言既出，大家顿时相顾无言。

星期天晚上，按照与赵梦雅的约定，朱晨又来到总裁办公室。明天一切就要回到正轨上了，他必须重新扮演女秘书的角色。

谁曾想，办公室里的赵梦雅没有穿工作装，而是一身紫红色真丝低胸晚礼服，头上斜簪红花，脸上施了脂粉，上了厚厚的眼影和色彩魅惑的唇膏，珠光宝气，馨香袭人，一双紧绷着墨绿色绸缎裤袜的修长大腿在长长的裙摆下若隐若现，足蹬一对镶满水晶的白色高跟鞋。

她这身打扮，像是要出席西式高档舞会似的，与办公室的环境极不相称。

“晨晨，你回来啦？快坐，姐给你倒杯茶。”赵梦雅笑语嫣然，对朱晨的态度格外殷勤。

“总裁，您这是？”朱晨被赵梦雅摁在沙发上，有点局促不安。

“是不是被女朋友甩了？”

“嗯。姐怎么知道的？”

“呵呵，你甭管姐怎么知道的。商场如战场，姐好歹也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情报工作肯定要做到家。你也别太难过，大丈夫何患无妻，那号水性杨花的姑娘，就让给别人又如何？姐相信，迟早你会找到真爱的！”赵梦雅笑吟吟地安慰他说。

“姐，你不是说让我……”

“先别急，陪姐聊聊天。问你句不该问的话，你跟你女朋友，以前开过房没？”

赵梦雅紧挨着朱晨坐下，翘起一条丝袜腿，有意无意地摩挲朱晨的裤管，同时一只玉臂优雅而有力地环上他的脖颈。朱晨想逃都逃不脱。

“没，真没有。我们俩是纯洁的。”朱晨慌得舌头都打转了。

“姐就知道你有色心没色胆！现在后悔了吧？那个黑木耳不知道跟别的男生滚过多少次床单了，咱们可怜的小晨晨还是个悲催的处男。姐都替你打抱不平啊！”

赵梦雅加强了对朱晨的攻势，越来越明目张胆地侵犯他的身体。虽则内心对男装的朱晨还有一点点反胃，但赵梦雅还是要强迫自己对男性产生兴趣。

“姐，你别。你想干什么？朱晨警觉起来。”

“想不想告别处男啊？姐给你这个机会！”赵梦雅搂住了朱晨的腰，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偷袭了他的裤裆，摸到了硬邦邦的下面。

赵梦雅给朱晨喝的茶水里，下了催情的媚药。朱晨虽然内心一万个不愿意，小兄弟还是老老实实地做出了反应。

“姐，你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您提要求了。”朱晨哭笑不得，窘得脸蛋发烧。

“晚上跟我开房，姐就放过你。”赵梦雅到底是做过男人，对男生的身体一点不避讳，戴着戒指的白嫩大手拽下了朱晨裤子上的拉链，强行扒下他的底裤，攥住了那个自己也曾经有的器官。

朱晨眼看名节不保，索性放开了。男人的本性胜过了理智，他一个翻身把赵梦雅压在身下，狠狠地亲吻了一下她的玫瑰红嘴唇：“姐，我来了！”

一看朱晨来真的，叶公好龙的赵梦雅反倒慌神儿了。她奋力推开朱晨，讪讪道：“瞧你猴急的，到了宾馆再说。”

在宾馆开了房间，赵梦雅以洗澡为名，先躲进了卫生间。这也是她作为女人的初夜，她往人工的阴道里灌了足够多的润滑剂，才忐忑不安地爬上朱晨的床。